唉!都已經回來三個月了,她好想念阿樵哥哥喔!
趁著蝶影發呆,四姨娘抱回哇哇大叫的虹影。“蝶影,快回房把這套衣裳換了,呆會兒被老爺見到,你可又要挨一頓罵了。”
蝶影扯扯衣角:“這衣褲好爬樹,我才不換。”
“你還要爬?”四姨娘瞪大眼,抱緊了蠢蠢欲動的虹影。“小秋、小冬,勸勸你們的小姐呵!”
小秋和小冬翻著白眼,搖頭表示放棄。
眼睜睜看著蝶影手腳並用,又要爬上大樹,院子的月洞門邊傳來呼喝聲:“蝶兒,你再爬,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老爺和大姐!”四姨娘喜出望外,這蝶影別無剋星,只有她的爹孃才能治得了她。
大夫人燕柔伴著鍾善文走來,她逗了逗虹影:“虹兒真可愛,跟三妹一樣水嫩嫩呢 !”
四姨娘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叫大姐兒笑了,虹兒,叫大娘呵!”
虹影搖著小胖手,還是叫著:“娘!娘!”
“這屋裡這麼多娘,還有這麼多兄弟姐妹,她大概還分不清楚。”燕柔仍是帶著溫柔的微笑:“三妹,勞煩你教導蝶兒了。”
“哎,大姐你客氣了。”四姨娘向來是妻妾中最驕橫的一位,但在溫柔端莊、氣質脫俗的大夫人面前,她就像是清水蓮花旁的一枝俗豔小花,自慚形穢了。
不能再待在大姐身旁,否則老爺就嫌她醜了,她趕忙告別道:“老爺、大姐,我帶虹兒回去餵飯,你們聊!”
待四姨娘搖著三寸金蓮離開後,蝶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始終鐵青著臉的鐘善文一瞪:“笑什麼?牙齒白嗎?”
蝶影膩到孃親身邊:“娘呀!爹好象要打人了。”
“你爹打過你嗎?你要聽話……”燕柔摸著女兒的鬢髮,望見她頭上的竹蝴蝶,不覺凝目注視。
鍾善文沒好氣地道:“爹都白疼你了,還被你冤枉打人,要是傳出去,不就破壞我大善人的名聲?”
“爹,這院子的事哪一件可以傳出去啊?”蝶影掩起嘴巴,故作神秘地道:“我爬樹、追狗、釣青蛙、跳池塘、灌蛐蛐、離家出走,您不是警告小冬她們,一件也不能傳出去?”
鍾善文聽得頭痛欲裂:“大人,你看,我們怎麼會教養出這個女兒來?”
燕柔撫著蝶影的竹蝴蝶,微笑道:“或許我們當初給她取錯名字了,讓蝶兒像一隻花蝴蝶飛來飛去,停不下來呢!”
鍾善文嘆道:“難道就不能像別人家的小姐,乖乖坐下來刺繡?不然學個琴棋書畫也好呀!”
“老爺,你看蝶兒十幾年來繡出一朵花來嗎?”燕柔的語氣始終柔和,她執起蝶影的手:“她手指生得圓短,每次拿了針就刺指頭,撥琴也不靈活,你不也嫌她的琴聲吵人嗎?”
蝶影搶著道:“娘,精細的活兒我做不來,可是像煮飯、烤肉、劈柴、洗衣服,這些我都行!”
鍾善文幾乎快站立不住,小冬和小秋趕忙搬了凳子讓老爺夫人坐下。
“蝶兒啊!”鍾善文擦了擦額頭汗珠,即使是隆冬,這個頑皮女兒還是常讓他嚇出一身冷汗。“你是武昌鍾家的大千金,即使當不成皇妃,以後也是要嫁給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學做這些粗活做什麼?”
“自力更生啊!我在白雲山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別再跟我提什麼白雲山!”鍾善文喝了一口小冬端上來的熱茶。“你出去一個月,那山裡的婆婆都把你教壞了!”
當初鍾融風帶蝶影回家時,兄妹倆連同家丁串通好一套謊話,說是蝶影落水,被白雲山的一對守寡婆媳救起,在屋子裡調養了一個月,這才由鍾融風尋回。
燕柔道:“老爺,人家婆婆救了蝶兒,你也不要責怪人家,明年春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