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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當她聽到胡逸淵的死訊,她……”川崎峻哽咽著,幾乎沒辦法說下去。“她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在悲痛的號哭之後,氣絕在父親的懷裡……早知道,天呀,早知道我不會……”

他自責的抱著自己的頭顱痛哭,當時的難受與哀慼緊緊縈繞著他的心。

國良在聽到川崎蘭的死訊時,倏地睜大眼,兩口深井般的眼瞳裡有著複雜的情緒,映照著惠嘉的淚容。

傷痛雖然還在,心裡由怨恨築起的冰牆卻開始融化。國良必須要承認,胡逸淵的死不能怪川崎蘭。如果不是思念太深,難耐相思之苦,他應該考量到體弱的川崎蘭不可能赴得了約。但他以為她或許會向川崎謙求助,川崎謙應該會念在往昔的情誼上,幫忙兩人見面。

豈料川崎蘭求助的物件並不是兄長,而是弟弟,這才陰錯陽差的造成這場悲劇。

但川崎蘭並沒有獨活,在聽到胡逸淵的死訊,悲痛的死去。

這樣的結果還不能化解他的怨恨嗎?

不,國良無力的搖了搖頭。或者,胡逸淵在最後一道意識裡,對川崎蘭並沒有恨意,他只是被愛傷得太深太重,沒辦法再相信罷了。更或者,他擔心一旦再次傾心相戀,換來的仍是悲劇性的結果,這樣的打擊他沒辦法承受。

“你……”惠嘉輕顫的聲音裡有著無言的懇求,卻如利刃般宰割向他脆弱的心房。

國良忽然間覺得自己沒辦法面對她。他一跳起身,身形如電光般飛奔出蘭花廳。惠嘉想喊住他,但終究只讓聲音梗在喉頭。

有些疼痛需要時間與柔情來撫平,而他們此刻的心情都太過糾結,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安慰另一方。

就讓他去吧。

這時候她只能這麼做了。

但一切只是暫時,她不會讓他逃避太久。

橘子瓣似的月兒高掛天空,惠嘉循著浮現在腦中的地圖,一步步的走向溫室。

那一點都不困難。

當她推開溫室的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進鼻端,熟悉的感覺充滿她的身心,混亂、迷離的思緒跟著澄清、具形,她知道自己來對了。

她像個驕傲的主人般,巡視每一盆花,為它們嬌妍的姿容讚歎不已。輕柔的愛撫葉片,湊到綻開的花朵前輕嗅著。

這些動作川崎蘭都做過,儘管屬於她的記憶在姚惠嘉的腦子裡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模糊影像,但那份對植物、對生命、對愛情的熱烈、認真,早就過度到姚惠嘉的生命裡,成為她人格要素的一部分。

她,曾是川崎蘭,如今是姚惠嘉。她不排斥知道前世的事,甚至有點感激,若非如此還不能明白鬍國良逃避她的原因呢。

一個人死得那麼痛苦,以為自己是被至愛出賣,難怪他會對愛情感到不信任了。寧願像只蜜蜂嗡嗡嗡的飛到東、飛到西,採完一叢又一叢,就是不肯定下來認真談一場戀愛。

不能怪他。只是身為他的意中人——惠嘉認為上天已經給過胡國良許多愛上別人的機會,是他自己不把握,這表示他心裡仍系掛著前世的情意,既然這樣她就不能辜負他的痴心,要好好的給他照顧,以回報他痴戀兩世不悔的深情!

問題是,她該怎麼做才能敲醒他比混凝土還要頑固的腦袋?

拿電鑽鑽?找挖土機?或是乾脆用炸藥?

“這麼對他會不會太暴力了?”她俯低身,藉著室內明亮的燈光看清面前的蘭花盆栽上的標籤。

如意梅,臺灣報歲蘭中矮品種。明明是蘭花,怎會叫如意梅?她在心裡嘀咕著,不得不承認今世的姚惠嘉是個園藝白痴。

“你有很美麗的名字喔。抱歉,沒把你名字的記憶帶到這世來。”她偏著頭想了一下,納悶前輩子的川崎蘭會知道所有的蘭花品種。“不過,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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