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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思巴一定是受辱了。自古就有“士可殺不可辱”的說法。上次八思巴勸慰自己的時候,首先便是猜測受辱。由此可見,八思巴極有可能對受辱之事看得極重。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無功而返,心中慚愧而憂鬱成疾。須知八思巴此行,明擺著有偵察之意,四川軍隊肯定會作相應的防備。無功而返,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了。如果八思巴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病倒的,那隻能說他報國心切。當然,也與他很少遭受挫折的經歷有關。

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最糟糕的。是偵察到敵軍已經攻佔了拉薩。無論是南方的墨脫,還是北面的普拿,說是絕地,只能說是大軍的輜重過不去。按一般道理講,敵軍如果派出小股部隊,攜帶半月的糧食,在沒有輜重的情況下,是攻不下拉薩的。只不過說是這麼說,想是這麼想,如果敵軍真的佔領了拉薩,吐蕃在拉薩囤積的糧草就必然落入敵軍之手,形勢就會變得十分不利。

谷卡巴正想到這裡,猛聽得“別駕醒了!師父,別駕醒了!”一陣呼喊。緊接著,弟子釋迦溢協跑了進來。

“走,看看去。”谷卡巴道。

一輪明月從東面的山頭慢慢露了出來,四周一片明靜,谷卡巴一行人的腳步聲顯得分外的清脆。來到別駕府邸。守門計程車兵跪下行禮。谷卡巴沒有理會,只對隨從輕聲說了句:“都留在外面。你跟我來。”帶著釋迦溢協,踏進院門。

八思巴嘔血數鬥,至今已昏迷兩日,此時想必正躺在病榻,故谷卡巴和釋迦溢協二人大步流星,直往裡走。誰知,八思巴卻就在院壩西面的石桌旁邊飲酒。

看見谷卡巴、釋迦溢協二人進來,八思巴未作理會。直到二人將要走過庭院,拐彎時看見了八思巴。出聲招呼,八思巴這才上前見禮。

“別駕怎麼,別駕怎麼沒有歇著?”谷卡巴關切地問道:“感覺怎樣,身子要緊麼?”

“臣身體已無大礙。讓贊普掛心了。臣惶恐之極。”

“哎,你我君臣,情同手足,還用得著說這些。前幾天我病了,你不是也曾為我擔心嗎。哈哈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谷卡巴望了望遠處石桌上的杯盞,續道:“飲酒賞月,別駕好興致。”

八思巴道:“不知贊普可有興否?”

“有,怎麼會沒有。”谷卡巴此來,並不只是探病,還有詢問八思巴波密之行遭遇的目的。八思巴忽然恢復如初,病是不用探了,但波密之行的遭遇尚未知曉,谷卡巴自然不能就此離去。

“贊普請!”八思巴讓谷卡巴走在前面,然後向遠處喚道:“來人,再拿兩個酒碗來。”

“不用了。你我之間,親如兄弟,就喝一個碗就行了。”谷卡巴道:“再說了。別駕大病初癒,可不能多喝。”

“臣身體有病。喝一個碗可能會傳給贊普。”

“傳就傳,怕什麼?”這時,谷卡巴已走到石桌跟前。一邊說話,一邊拿起酒碗。正待要喝,卻被八思巴扯住了手碗。谷卡巴道:“哎哎,別弄撒了。”一邊歪過頭去,還是要喝。八思巴右手順著谷卡巴手腕而上,“當”的一聲,碗被打翻在地,酒還是撒了。微風吹過,竄起一道火光。

“我就猜到這裡有古怪!”谷卡巴激憤地喝道:“你為什麼想不開,要自尋死路?”

任憑谷卡巴聲聲怒吼,八思巴始終不發一言。釋迦溢協不但不敢相勸,反而悄悄地退開了兩步,以免惹火上身。

過了一陣,谷卡巴逐漸平息下來,但還依然有些氣忿。一轉身,坐在石凳之上,道:“你說,你自己說。”

八思巴重新施了一禮,這才說道:“臣勝不過對方的軍師,愧對天地。請贊普恕罪。”

“你不是常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每一個打過敗仗的人都應該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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