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覺得很漂亮。
陳樓的眉毛挑了一下,聞言抬眼看他,詫異地問:“是嗎?”
路鶴寧笑著嗯了一聲。
“可能光線的問題吧,”陳樓說:“瞳仁顏色淡了可不好看,還是你這樣烏黑烏黑的好。”
“為什麼?”
“看咱樓下養的那倆狗就知道了,”陳樓說:“黑眼睛的那個多可愛,黃眼睛的就不行,看著賊兇。”
“……”路鶴寧挺唯美的感覺被這句話暴擊的一點感慨都沒有了。
“行吧,”他轉開臉,半天后忍不住笑著說:“……小黑狗小黃狗。”
這會兒時間還挺早,路鶴寧起床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到客廳才發現陳樓的被子還在沙發上。只是造型也夠奇特,跟狗窩似的團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是睡成這個樣了,還是早上給收拾成這樣了。
以前路鶴寧很不喜歡這樣的人,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體面,吃飯要注意,睡覺要注意,如果出個門那更是要從頭到腳的收拾一番。所以他的朋友也少,普通人家的孩子生活習性和他相差太大,觀念也有諸多不同,他瞧不上。可是真正的膏粱子弟又同樣看不上他,他的那些講究和體面,換個身份對比,立刻成了窮酸。
大門被人咔嚓咔嚓轉開的時候路鶴寧正好彎腰,要把那床被子給抱屋裡去。餘光瞥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隔壁屋的紅毛,然而沒過兩秒,他就覺得不對了。
——進來了兩個人。
客廳裡頃刻間萬籟俱寂,眼神意外撞到一塊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似乎都難以置信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唯有第三者神情冷靜,卻又難掩嘲笑的勾了勾嘴角。
——
關豫昨天被關峰抓回去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雖然這被迫出櫃的時間和上一世有些對不上號,但是情形方式卻十分類似。
——上一世就是在他和陳樓的小家裡,關峰怒氣衝衝而去,二話不說把他拉回了家。這一世同樣是在他和陳樓……合租的地方,關峰怒氣衝衝地站在陽臺上,橫眉怒目,活像是誰家供著的活關公。
不過他哥也可能真的和關公有血緣,畢竟還都一個姓呢,說不定多往上數幾輩,老祖宗都是同一個。
關豫看見他哥的時候已經決定的破罐子破摔,心裡腹誹關峰的同時還不忘拿著關峰的武力值和關雲長大俠做了下比較——結果也是半斤八兩,畢竟生在和平時代從小錦衣玉食的關峰,在揍他的時候,活像是練過降龍十八掌。
只是這次很意外的是,降龍十八掌沒有如約臨幸他。
關峰昨晚一腳油門把他揪回家裡後,就因為公司有事被人叫出去了。關豫忐忑了半天,最後沒忍住,偷偷摸摸把自己現有的銀行卡信用卡和現金都裝到了一個小包裡,想著既然有前車之鑑,這次自己起碼要留個家當。
收拾的時候又想到上輩子出櫃時候正和陳樓甜甜蜜蜜,橫了一條心死不認錯,不管是胖揍還是變得一窮二白,好歹有那人陪他,讓他覺得什麼都值。可是這輩子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感情深厚的兄弟即將反目,相濡以沫的愛人各奔東西,朋友靠不住,不是出國就是比他還操蛋,這日子簡直是過到頭了。
這麼一想又難免悲傷。一會兒想他上輩子做了什麼孽讓老天爺給劈回來,一會兒又想陳樓也是真心狠,明明分開的前一天自己還下了面給他吃,現在竟然看見自己都巴不得繞道走,每次見面的時候都像是見了活體細菌。
前路漫漫看不到奔頭,關豫抓著小包裡的一堆銀行卡不知不覺就那麼睡過去了。
等再見到關峰就是今天早上了,他在大床上扭的昏天暗地,關峰凶神惡煞地把他挖了起來,勒令他回去興隆路搬行李。
看樣關峰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