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
緩緩睜開雙目,經脈處的創傷先天真氣一轉便已好了七分,看向曲青舟的目光,極為平靜。
邙山之主……
“原來是曲先生。”
曲青舟的面容依舊看不清,但觀其氣息,卻似無任何損耗。看向楚離的目光,頗有些奇異:“飛雪離魂劍?”
似是問詢,似是讚歎,他彷彿微笑了一瞬,“果然很好,”頓了頓,又道了一句,“很好。”
“你已打定主意護著她了?”方才還微笑著,了字一落,神色已冷了下來,“你可知,她是何人?”
楚離微微搖頭:“她是誰並不重要。她帶我進來,我帶她出去,如是而已。”曲青舟淡淡道:“若我是你,絕不會幫她。”
“你不是我。”楚離淡漠。
“不錯,但這個小丫頭手裡,卻有秋水。”曲青舟輕輕一笑,“古劍秋水旖旎萬千,小子可要小心些。須知溫柔鄉,亦是英雄冢。”
洛雨妃握緊了劍柄,目光冰冷:“你到底是何人?”
曲青舟並不看她,只用一種奇異的神光目視楚離,“你知道,我剛才用的是什麼武功?”
“我不知。”楚離淡淡一笑,或許冷顏久了,這一抹笑容也如冰川化水,極為清冽,“初見曲先生用劍,以為取偏鋒之意,陰滅之極,頗感極端。”他頓了頓,嘆道,“再看時,卻覺生滅輪迴,極是玄奧。”
“不錯……”曲青舟輕輕勾唇,眼中卻掠過一絲劍鋒般的光芒,忽然道,“這樣的劍,你想不想學?”
邙山之主,這個不知從何處冒起的天之驕子,幾近宗師的大家,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想不想學?
想必任何一個學劍之人,都無法拒絕這樣一部高深的劍道武學。
楚離一怔,卻是微微搖頭,沉吟道:“曲先生認為,武學從何而來?”
曲青舟鳳目微眯起,壓下不悅。“自是由人所悟。”楚離點頭,緩聲道:“生而不有,而自有之,是謂劍道。曲先生武學再高,借鑑尚可,若說學習,卻未必適合我。”
曲青舟目光越發幽深,“你這娃娃,倒是看得透……”他語聲輕微,似嘆似嗟。復又笑了,“還很自大。”
他冷冷道。
“既如此,本座邀你同去邙山,共參劍道,你去是不去?”頓了頓,曲青舟傲然道,“你若答應了,這苗疆數萬賤民,包括那機關算盡的大長老,生殺予奪,都可交予你處置。”
“縱是不學,本座也可將這‘千秋輪迴葬枯顏’的武學經義拱手相送。”
苗疆多林澤,其中苗民多散居,此言下之意,竟是將這些人全做了籌碼……生殺予奪?楚離微微蹙眉,這兩個條件若是常人必定已心馳神搖,他卻頗覺古怪。
說到底與這曲青舟不過緣慳一面,為何卻能遭此厚待?
若說是對他的劍道感興趣,也完全說不過去。曲青舟這一套千秋輪迴葬枯顏的武功,詭秘莫測,又非邪道,比楚離自己悟出來的重樓霜降要高深的多。
如此喜怒不定的人,為何對他卻百般忍耐?
楚離面上不動聲色,心中著實想不通透。
曲青舟面上終於現出不悅,冷冷道,“猶猶豫豫,你到底去是不去?”他的話從不說第二遍,今天已是破例。瞥了眼旁邊冷默不語的洛雨妃,渾身紅紗已被劍氣撩破數處,苗家衣飾勾勒出姣好的胴體,不屑道,“你若是捨不得這女子,本座著人調教好了送與你暖床亦可。”
“卑鄙!”
驀然抬頭,洛雨妃氣的渾身發抖,言語不得。
“曲先生。”楚離微微一笑,極是譏諷,“在下不過一無名之輩,如何當得這樣的厚待?您若不把來意說清楚,在下不會踏足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