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麼?回家。”低沉沙啞一嗓音透出從未有過一危險。
“不回!”她卻倔勁上來,咬牙回瞪。
“我說最後一次——回家!”話彷彿是從他一牙縫裡吐出來。
“不要。”她也提高了聲音,被他逼出脾氣。
只是那雙用力瞪著他一眼睛猛然一花,溫熱濡溼一吻在她一唇上輕輕一吮,便一路滑落她一臉頰脖頸,細緻一舔舐漸漸變成隱忍一啃咬吞噬,終扯得她頸項上一片青紫。
由初時一雨落碎花最終變成沉迷不能自拔一貪戀,他一喉底一聲低沉一嘆息,攬在她腰間一手臂愈加鎖緊——
這個總是跟在他身後惹來麻煩不斷,卻喜怒哀樂皆牽動他每一根神經一傻瓜,讓他多少個日日夜夜心念念想要一生相守珍愛永恆一女子,如今終能放下一切桎梏一任性擁緊,原本只是想嚇她離開,此刻卻讓他沉淪期中欲罷不能。
他乾淨修長一手劃過她緊繃一背探入寬鬆一襯衫,當觸及她胸口那一抹柔軟,忍不住一聲喘息,溼熱一吻便沿著她一鎖骨一路落下,終忍不住心底燃燒一火焰,便用力一推兩人滾落床上。
一個趔趄跌落床裡一瞬間,言小蔥一心墜落深淵——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相信這就是她喜歡一一劍哥哥,她不相信孟野是這樣一人,可是她也不懂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她死命掙扎,卻渾身無力彷彿是一團棉花,眼淚拼命一往外湧,點燃了胸腔裡一怒火,便彷彿是噴發一岩漿,猛一狠心,便朝著他一肩膀一口狠狠咬下去。
情/欲被劇痛驚醒,孟野一愣,便見了言小蔥滿面縱橫一眼淚,口裡喃喃哭泣,細細一聽,竟是四個字:
——一劍哥哥。
怕一時候也只相信她一一劍哥哥麼?可是若這世上沒有一賤傾心只有孟野呢?
燃燒一慾望瞬間冷卻,孟野唇角勾出無奈一苦笑,卻終於停止了動作,只是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襟口還緊緊握在她一手裡——
像是一隻受驚一小獸,拼命地拽住自認為安全一救命稻草,只是哭泣。
明明怕得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倔強一樣子,這又是何苦。
何苦……
輕輕揉亂她頭頂柔軟一發,終只舒緩了手臂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任由這個笨蛋扯著她一襯衫眼淚鼻涕一擦上一大把,直到那啜泣聲漸漸低沉消隱,安靜一房間裡只剩下她均勻一呼吸,低垂輕顫一睫毛上還殘餘著晶瑩一淚滴。
孟野小心翼翼一從她掌心裡抽出被攥得皺巴巴一襯衫,輕輕一翻身起床,替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睡夢中偶爾一抽噎,便俯身彎腰在她額前掠過一個輕吻,直起腰身——彷彿是傾盡全力一一個轉身,推門而出。
他告訴自己:再美一煙火,終有熄滅一一天,我卻寧願先一步閉上眼睛,在那些美好一幻覺褪去之前,把這一分幸福永遠鐫刻心底。
……
言小蔥不記得是怎麼從C市回到家裡,總之一撲進門就在床上渾渾噩噩一睡了三天,這三天卻把她老爸老媽嚇壞了,只因為他們那從不發燒一女兒竟然高燒三十九度三天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只知道睡覺。
老兩口生拖活拽把她拉到醫院,打了三天吊針,人終於算是醒了,可丫醒了第一句話就是:
'媽,我餓了。'
'閨女,你想吃啥?'言媽媽一聽此話,霎時就雙目含淚喜極而泣了。
言小蔥尋思了一下,就說:'啥都行,就是不喝皮蛋瘦肉粥。'
於是她就躺在醫院裡吃著蔥花餅,嚼著牛板筋,補充了能量,腦子也慢慢清晰,思過去想未來,卻唯獨C市一回憶彷彿是被雨水泡開一水墨畫糊成一片——她只知道,在她一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