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山,範師兄在談及江湖大事時,語氣多偏於四凶禽,頌揚師傅英明,早定下不捲入雙方衝突的良策云云。師傅聽了似很滿意,對範師兄頗有嘉許。”
“範師兄還將王定榮引薦給掌門,將他路上如何為維護茅山派榮譽挺身而出的英雄行為大吹特吹了一番。還把沉志遠一家說得一無是處,並說他們有意找茅山派的麻煩。”
“師傅聽了後,十分的不高興,說是等有機會,一定要領教沈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
“愚兄本想駁斥範師兄的言論,但範師兄乃掌門的衣缽傳人,深得掌門寵幸,愚兄縱使如實說了,掌門也不會相信,只好不言不語。”
“掌門對王定榮也大加讚揚,留王在茅山多多盤桓些日子。”
“姓王的也對掌門大加吹拍,說是如何對茅山派一向敬仰,對茅山派的功夫又是如何欽佩云云,更加博得了掌門的好感。”
“於是,王定榮便在茅山住下,與眾同門廝混得很熟。常在同門中講起外間的花花世界,講起他與範師兄的遊樂,又表示同情茅山上清貧恬淡的乏味生活。把許多年齡較輕的同門師弟。說得心旌動搖,從此不甘寂寞。”
“前幾天早上,正是做早課的時間,卻發現範師兄和十二個同門沒有到位。待掌門一問一查,才發覺連同姓王的一起,走得連蹤影也無了。這十二個同門,是茅山弟子中最有能耐的。其餘弟子,不是年齡太小就是資質過差,茅山派等於失去了自己的主力。掌門這一怒非同小可,除了懲誡其他弟子知情不報外,還遷怒於我,說是我也與姓王的相勾結,相約到茅山拆臺弄走弟子,還說要不念及我師獨臂真人,定將我武功廢了。”
“愚兄離開茅山,無處可去,便想回九華山麓張家村,跟父母一塊種田去,沒想在這裡遇見了賢弟。”
這一番曲折,聽得劍心宋星大搖其頭。
劍心問:“姓王的究竟是何來路?”
張溪道:“愚兄不知。”
宋星道:“不消說,八成是四凶禽的人。”
劍心也贊同,道:“瓦解軍心,拉走精華,茅山派不就不戰自垮了麼?”
張溪道:“說得是,只恨未早想到此。”
劍心道:“張兄回去也無益,不如跟我們去吧。待以後事了,將伯父母接進城來過幾年舒心日子好麼?”
張溪道:“好是好,只是一介武夫,又不去偷搶,何以為生?”
宋星道:“這還不容易?一可以幫劍心兄開藥店,二可以到張永壽處做事,總之,路子多呢,不用發愁。”
張溪大喜道:“那就多謝兩位了。”
劍心道:“自家人,哪來的客套?”
三人吃喝完,找了個旅舍住下,彼此談談說說,好不快活。
第二日,替張溪買了馬,三人跨馬揚鞭,離開了揚州城。
十日後,三人到了山東臨沂。
三人來到一家叫做“宴賓”的旅店住下。
此時,剛到酉時,三人漱洗完,便到街上閒逛,看看市容,再找家飯店吃飯。
酒樓上,食客不少,三人找張臨街的空桌坐下。
點完萊,三人閒聊著。
宋星無意中抬頭一看,見隔著兩張桌子,有一位年輕的相公,似乎也正看他呢,四目相對,那位相公便轉開臉去。
看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也就沒放在心上。
小二送上了酒菜,三人吃喝起來。
宋星有意無意地再瞥一眼年青相公,見他憑窗眺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時,有人上樓,是個年青後生,他站在梯口四處一望,便匆匆繞過桌子,向坐在靠窗的那位相公走去,兩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