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害怕死亡,只是真的很不甘心!
夜冷風清,山脈如駝。
微弱的道力控制著身體懸停在半空之中,陶寶倔強地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冷冷地盯著惡道人的醜臉。
淡淡地紫霧全部消失,一顆奇異的紫晶球從體內飄出,筆直地衝著巨大的花刺撞去,十八條透明的草須凌空飛舞,將一路的水蛛道網盡數衝破、攪碎。
紫晶球與巨大花刺相撞的瞬間,悄無聲息,接著,一道耀眼的紫光綻shè出來。
花刺折斷,道力消失。
紫晶球毫髮無損,而且不斷加速,shè向目瞪口呆地惡道人。
醜惡道人驚愕之sè一閃而逝,臉sè第一次現出凝重,道力激發,最後一式道法在身前五丈處爆發。
土灰sè的道光裡,一塊厚重而斑駁的幹樹皮迎風而長,恍若一堵堅實無比城牆,攔擋住紫晶球的去路。
“卟”!
紫晶球如中敗革,不得寸進。跌跌晃晃地倒飛而回,十八條草須亦是萎爛不堪。
醜惡道人心中一鬆,又感駭然,這到底是什麼道草,怎麼如此厲害?
陶寶急促地呼吸著,體內的道元早已經油盡燈枯,僅餘遊絲。
醜惡道人道元損耗也是不少,但他道力比之陶寶實在強出太多,若非陶寶的‘黑水陣’道法神妙無比,萬不可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他亦有些佩服這個頑強的小道士,不過如今勝負已分,生死已定,只能替他婉惜了。這世間又少了個絕世天才。
醜惡道人緩緩走近陶寶,嘆道,“小道士,你休怪本道人心狠手辣,你自動交出道草,省得到搜皮抽草的時候遭受痛苦。”
陶寶一言不發,只是冷靜地看著他,一步步逼近自己。
‘蓬!’
一大蓬鬆針閃著青sè道芒突出其來的濺shè,目標正是惡道人。
“哈哈,原來還有這一手。”醜惡道人似乎早有準備,驟然停下腳步。那塊老樹皮再次出現在他身前,將shè來的松針盡數擋下。
醜惡道人玩味地獰笑一聲,說道,“現在,你該認命了吧。”
陶寶臉sè蒼白如紙,聞言不屑地笑笑。轉身向遠方飛去。
醜惡道人一愣,起身yù追,卻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甚至連道力也被定住。
胸前一張定身符正閃爍著奇異的道光!
陶寶拖著重傷的身體一直飛遁了近三個時辰,眼見著天光大亮,業已遠離了玉勝山脈。目光可及之處,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陽光灑照下,是滿目的一大塊一大塊生動的黃綠sè。一條藍sè寬闊的大河從西北方向湍急地彎曲著身軀向東南方向滔滔流去。河岸彎折的地方,被激流的河水沖刷出一片修長地刀刃狀的白sè河灘。
黃綠、深藍、白sè,層次分明,又如沷染一般融為一體。
好不壯美的景sè!
陶寶困頓之極的神情為之一振,等飛到那大河之上時,猛地一頭栽下,‘噗通’一聲扎進大河裡。
在河底尋了一處最隱蔽的暗瞧,陶寶盤膝閉目,開始了長時間的修養。
與惡道人一戰,令陶寶受創之重,幾近道毀人亡。體內道元一空,毒液與yīn寒的道力不停地破壞著他的血脈道體,整個右半邊身子和左腿早已經毫無知覺。而當務之急,就是恢復道元。
陶寶努力地吸取河底龐大的水靈力,雖然松息、凝結二法已臻‘自如’境界,但身處河底,木靈力微乎其微,自然而然地運起得自胡非非碧水道派的一段道訣。
水浸百脈,諸竅生泉。
無盡的水靈力有如大河般透過陶寶周身百竅,流入到方寸湖中。
乾枯見底的方寸湖如有新流注入,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