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亡命天涯之時。”
陶寶終於sè變,沉思片刻,苦笑問道,“晚輩可以不答應嗎?”
枯瘦道人微微搖頭,冷著臉道,“除非你獻出道草,再留在本宮做苦役三年,本道看在陳家丫頭面上,可饒你不死。”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陶寶便也扯開面皮,直視枯瘦道人,怒聲道,“前輩這般以大欺小,便不怕丟了臉面身份嗎?”
枯瘦道人寒著臉道,“憑你區區一個初入道的小小散修也敢這般與我說話,哼,你可知只要我道念一轉,就要你道**滅,便是你身在桃門的小妹,本道也有得是手段擒殺掉。”
“什麼!”陶寶身子劇震,臉上血sè盡失,如墜冰窖,從心底冒出絲絲寒氣。
從闢真宮走出來時,正是晌午。
溫暖的陽光猶如慈祥的母親撫慰著陶寶冰寒徹骨的身心。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驗到修道世界冷酷和殘暴的另一面,在滅道與小妹的威脅下,陶寶全無選擇的餘地。甚至連發出怒吼的聲音都做不到。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般孤獨無助,似乎整個天地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街路漫長,許多路人行sè匆匆,或為生計忙碌,或為前途奔走。而自己的路,終究又在何方。
不知何時,他身邊多了個人,赫然是美娘子。
陶寶先是怒目而視,yù言又止,最終還是苦苦一笑,一言不發。
美娘子似乎明白他的感受,輕拍他的肩膀,溫柔軟語道,“你可是怨我事先不告訴你,或者想方設法讓你避禍?……你可想過,縱是告訴你又能怎樣,你便偷偷摸摸地離開嗎?或者躲得遠遠的,過你清閒的散修rì子?你就這般經不得挫折和磨難嗎?”
陶寶停下腳步。
美娘子抬手輕輕梳理因風散亂開來的如雲秀髮,美目同樣凝視著他,微笑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陶兄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待人以誠,如果你是一個凡人,這並沒有錯。但是你既然入了道,平淡的生活只會令你道心軟弱,空活百年而已。莫要讓我這個凡人小看了你,陶寶。”
陶寶心頭一熱,沉重壓力之下漸漸重新生出鬥志,不錯,那枯瘦道人是實力莫測的大道士,但自己未來的路還很漫長,只要鬥志不滅,道心不死,總有一天,自己會凌駕其上。
“算來算去,你只不過是不甘被人利用而已。其實,能被人利用也不是件壞事。何況,你仔細想過沒有,這件事如果辦得好,對你更是有無窮的好處。一派之傳承啊,多少人想爭都爭不到啊。”
陶寶沉默片刻,慢慢抬起頭來,點了點頭。
見陶寶終於回覆正常,美娘子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笑道,“走吧,回長明山,我給你做幾道美味,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陶寶被她忽爾溫聲軟語,忽爾嬌媚動人弄得哭笑不得,毫無辦法。其實,只是教他學習‘陽文’一事,就令陶寶倍加感激,根本無法對美娘子生出恨意。
“三個月後,就是桃門道派的**,包括京都眾多道派、北域南疆等各地道派,到時都會派人參加。慶典為期一月,介時桃門道派將在西桃山桃花宮大殿展出鎮派之寶,靈光石。你的任務就是設法將靈光石盜出來。”
“桃花宮大殿守備極其森嚴,便是我等大道士也無法硬闖,所以只能從內部下手。可惜我們之前潛入的三名暗諜在一個月前相繼沒了訊息,相信多半已經死了,現在再派人潛入已經不可能。”
“一百二十年前,京都相繼有正君、陽午、羲一等三大道派被人一夜間滅了道統,而羲一道派卻是桃門道派千枝道人耿晟的俗家後人耿怛道人所創。故此兩派關係極為密切,若非當時千枝道人出海雲遊,羲一道派也不會被本道趁機滅了道統。故此,千枝道人一直引以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