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道士連陶寶都沒有瞅上一眼,就閃過他,向那個露出形藏的蒙面惡道追去。
陶寶駕起遁光也跟了上去,卻是越追越遠,連過了三個峰頭後,就再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陶寶嘆了口氣,停了下來。看來自己的昆翅遁雖然好用,但機變有餘,在純粹速度卻是比之一流遁法差了許多。
這時一個道人駕遁光來到陶寶身前,陶寶扭頭一看,卻是一愕,來者正是自己的傳道之師林長居大道士。林長居看到他亦是微微一怔,覺得此人有些眼緣,卻不知他是何人,開口問道:“這位道友,你可見到了兇徒往哪裡跑了。”
看到林長居久違的面容,聽他故作冷漠的語態,陶寶回想起之前種種,想念激盪,竟忘了答道,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林長居有些奇怪,這中年道人怎麼這般眼神地看著自己,微嗔一聲,道光一閃,徑直從陶寶身前飛過,向遠處追了上去。
陶寶啞然失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惱地返身向回飛去。
一路峰間雲海,無數道光閃爍,青松道派有近千名弟子,紛紛攘攘地飛離各峰,加入到尋找惡道的隊伍。
陶寶中途又遇到了幾隊青松道人,雖然截住了他,但沒人會誤會他是那惡道,顯然惡道的身形影跡怕是已露了相,只從陶寶身高就看得出來絕不會是他。
回到碧波峰,陶寶老老實實地在道宮之外席地而坐,開始修養療傷。之前的碧光著實厲害,差點打得他道念繃裂,連帶著上次殘餘的觸手道意也乘機發難,這也是陶寶不敢以道音對敵的原因。
無論如何,那惡道都是陶寶遇到得最勢均力敵的對手。其實修道寂寞,有時候能遇到一個相差無幾的對手份外難得,陶寶到是希望那蒙面惡道不要被青松道派的大道士們抓住才好。
當太陽漸漸向雲海的西邊落了下去,並且映得火霞一片時,松雁山雲海峰頭的喧囂也漸行漸遠。陶寶的傷勢已經並無大礙,但是隱患未除,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不過此刻霞海無邊,如滾滾赤cháo蒸騰翻動的壯美景sè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紅霞如火夕陽醉,雲海霧cháo滾天峰。萬點金光如灑珠,墜落松林尋不見。
一道遁光從遠至近,落在了道宮之前,林長居詫異地看到不久前遇到的那個中年道人,正站在自己道宮前的觀霞亭裡。
“這位道友,你怎會在我碧波峰上?”林長居口吻雖冷,但陶寶聽來卻覺得份外親切。
陶寶壓下心中激動。大步走到林長居身前,伏地大拜道:“林師,弟子陶寶來見你了。”可被陶寶稱之為‘師’的,不過三人,林長居、白見石、李昆。而林長居是引導他初通道法的第一人,雖然只有一夜之師,但是感情卻絕對是最深厚的。而且隨著陶寶的道法rì深,越發感受到林長居的影響越來越大。當初那晚的情形更是歷歷在目,恍如昨rì。
“陶寶?……你是陶寶!”林長居初時微愕,然後大驚,望著拜伏在地的道人竟愕而不語,不敢置信。
陶寶淚流滿面,彷彿找到了至親之人,顫聲道:“正是弟子。”
“你、你怎麼變得這般模樣?哈哈,快點起來,起來,我都認不出你了。哈哈,難怪之前你那樣目光看我,真是的,鬍子都留了起來,還要哭什麼鼻子。”林長居也是非常激動,當初他極為欣賞的道子如今煥然變化,令他也始料不及,心念翻騰。連忙把陶寶扶了起來。
陶寶站起身來,抹了把眼淚,卻也覺得不好意思地臉上一紅,澀然道:“弟子看到林師,心中激動,讓林師瞧了笑話。林師道體康健,真是太好不過了。”
“哈哈哈”林長居開心大笑,道:“走!隨我入宮再說。”
一手把住陶寶的手,扯著他向自己的道宮內走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