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燈黑了,房裡一片黑暗。
明玉頹然地軟下了身子。
她怔怔地呆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想起要穿回衣衫。安靜的夜裡,似乎聽不見他熟睡的均勻呼吸,只聽見她悉悉率率穿衣的聲音。好一會兒,她才動作遲緩地掀開被褥,在他旁邊躺下。
夜風漸涼,皎潔的月光從透過窗紙照到床前的地上。
明玉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眸,靜靜地躺著,動也不動。祈盼他快點睡著,這樣她才可以真正鬆下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他躺在枕邊,都會讓她不約而同地想起新婚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他要了她的身子。
那晚,當他喝得半醉來掀她蓋頭的時候,她才一揚起臉,驚慌的模樣便撞進了那雙深邃卻帶著邪氣的眼眸裡。
他笑笑地托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臉瞧了個仔細。
“還好長得不賴,不然我的犧牲可就大了。”在此之前,他們彼此沒有碰過面,誰也不認得誰。
那時候的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是怔怔地望著他。
他的手卻在那時候一緊,捏痛了她。
“眼晴夠水靈,果然生嫩。”他粗暴地一把扯住她,把她拉到了跟前,開始動手剝去她身上的大紅禮服。
開始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她,嚇得驚惶失措,拼命掙扎。
無奈他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掙扎不過。同時,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已經嫁給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她沒有理由反抗,沒有說不的權利。
很快地,她被他壓倒在床上,脫去了身上的阻礙物。然後,他佔有了她清白的身子。
那天晚上對她而言,是一場噩夢。
那天晚上,她流淌的眼淚比她有生以來的,還要多更多。
那撕裂的痛楚使她終生難忘,然而這還不是最重的傷。她悲哀的是,一直以來,她以為這樣親密的事只有在相愛的兩人當中才會發生。原來,是她想得太美好太簡單。
只要是男人和女人就可以,即便那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面。
當她在他身下咬緊牙關承受痛苦的時候,她知道他很快活。
可悲的是,男人快活要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上。做這種事的時候是這樣,生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這些都是男人要求女人做的。
於是,那天晚上,她的身子受盡了他的蹂躪。
第二天她起床時,感覺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痛得她根本沒辦法下床。不止這些,她纖弱的身子上還佈滿了他昨晚蹂躪過的,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淤痕。
從此以後,他每來一次她房裡,總會讓她第二天下不了床。
雖然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候忙得人在家裡,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明玉仍舊心有餘悸,以至於每一次的*,她都害怕得閉緊眼睛,只求快快結束,根本無暇去感受。到後來,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聽說他在省城有不少女人,女人們的*柔媚讓他快活到樂不思蜀。
聽到這個訊息,明玉卻有些悶悶不樂了。
說到底,她才是正妻。被人這麼冷落著,誰的心都會不好受。即使她不愛他,甚至還有一點怕他。
直到她遇到了方子笙,這個總是帶著笑意的溫和少年,成為她的知己。
從此,她便希望他在外面再也不回來。
這次,已經是隔了三個月之後的見面。再見到他,明玉發現自己已經適應不了有他存在的生活。一如現在,他只是躺在她旁邊,她就覺得快透不過氣來。
她依然一動不動,背脊僵硬了也不翻身。
直到後來,慢慢地傳出他熟睡過後的均勻呼吸。
明玉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睏意也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