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寶玉思量一陣,微微點頭。
他抬了下手掌,頓時傳來樂陽申大笑的嗓門。
而這笑聲,也在逐漸飄遠……
“很好,如此,沈某告退。”
沈千毫不停留,放下五張白花花的紙,也就暢快離去……
五張銀票,全都是雪一樣的白。
上面的數目也是一樣,都是十萬兩的大額銀票。
然而…。。其上的硃紅印鑑,卻是各有不同。
“戶部統管大印、南荒軍印、西海軍印、皇室內務府大印,還有……永昌侯私印大額銀票!”
寶玉突然笑了,只覺得永昌侯任簾,那是有多不遭沈千待見啊?
【兩個大人物,看來沈千的後臺真大,光是一個永昌侯任簾,就不是我能觸碰的了。】
寶玉想了想,也就沒當回事。
養著嘛,反正最後宰豬宴席的不是他,他才懶得過問。
倒是這白花花的五十萬兩銀票,才是實在的東西……
他把兩張銀票塞進袖口,另外三張挨邊擺放,排列得整整齊齊。
隨後,輕聲笑道:“千里、破月、陷陣,嗯,一邊十萬兩,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但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話音剛落,三張銀票立馬消失不見,隱約還有撕扯打鬧的聲音傳來。
沒人回話,但是寶玉知道,錢嘛,總是要花。
當然,也總歸不會白花……
賈府大門之外,沈千閒庭信步,也很自覺的從西角門出去。
鴉青色的錦袍大袖飄飄,透明琉璃珠在掌心溜溜的轉,硬是有沖天貴氣,還有風度翩翩。
可是等他上了馬車,猛然打起哆嗦,扯著嗓子哭道:“五十萬兩銀子吶,五十萬兩!
該死的賈寶玉,吃人不吐骨頭吶他!我以為賈寶玉算個君子,如今,他算個黑驢皮子的君子?”
老管家幫他趕著馬車,回頭笑道:“老爺,咱們沒花銷那麼多,那一位說了,陛下賞賈寶玉十萬兩,他也得出個十萬兩。
把這個減去,再把按分紅上七扣八扣的,咱們只出了……”
“別說!要是說出來,本老爺得暈了過去!就算是一個銅板,本老爺也不想出……該死,本老爺想起頂賈寶玉生意虧損的銀子了,心疼,藥,給本老爺拿藥!”
“什麼藥?”
“後悔藥!”
沈千捶胸頓足,咬牙切齒的道:“賈雨村,本老爺,絕不與你甘休!”
“老爺,賈雨村的年例銀子該給了。”
“哦,給他加兩成,派個會說話的送去。”
沈千立馬變臉。
不過他的樣子,老管家早就習慣,也就趕著馬車,往自個的府上去……
寶玉拿了銀票,先是把身上的散碎銀子賞了下去,就喊了舉人們。
擱在平常,都是樂陽申候在外面,要是召集人,也都是樂陽申過去。
可是今天,申哥兒去牡丹閣取回《醜奴兒》,外面等著的,就換成了樂陽吟……
不得不說,身為三血老妖的樂陽吟,動作比申哥兒更快幾分。
沒過多久,百多個舉人就候在三間獸頭大門外,駿馬也都準備妥當。
“燕赤霞他們呢?”
寶玉四處一看,隨口問了句。
趙貴寧的等人也不清楚,倒是樂陽吟甕甕的道:“知秋一葉說沒去過牡丹苑那等‘高雅’的地方,要去解救迷途風塵,扯著燕赤霞,一起跟著申哥兒去了。”
這話出來,頓時笑聲一片。
寶玉也忍不住笑罵道:“這個憊懶貨色,不管他,算他貪色沒了好處。”
說罷,寶玉第一個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