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怎麼能等?”韋不群不禁發怒,厚薄適中的唇微微抿起。
晁觀之無奈地睇著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只好隨意地打發眼前的人,再領著他往通往竹林的小徑走。
“觀之,你知曉嗎?方才我又聽見一干無聊的人亂嚼舌根,不過你放心,我全給了適當的處置,教他們往後不敢再胡亂嚼舌根。”韋不群動作俐落地將酒往桌上一擱,隨即又熱情地拉著他坐下。
晁觀之彷若娃娃般地任他拖扯拉揣,細長的眸子睇著摘下笠帽的韋不群,淡淡的嘆了口氣。
這男人,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壓根兒沒發覺自己是萬惡淵藪。
倘若不是因為他,醉吟樓不至於有這麼多的謠傳四起;但也因為有他,才能教醉吟樓如此快速地融入此地。
“他們又說了什麼?”一旁的跑堂小廝送上酒杯兩隻,她淡淡地斂眼瞅著他,快速地斟滿兩杯,一杯隨即遞到他眼前。
“不是挺重要的。”韋不群徑自拿起酒杯湊近他。“你聞,這酒香吧,壓根兒不輸洋河大麴。”
晁觀之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移,輕呷了一口,微訝地說:“這酒,真是香……”
“可不是?”韋不群一口呷盡,過癮地呼了口氣,“唉!就可惜你不能同我一道下南京,要不這一趟品酒宴,可真是要你大開眼界,那奢華的地步,就怕連皇宮大內都比不上。”
“是嗎?”
“那混蛋有多奢侈,居然將數種名酒全都混和倒進人工湖裡,你知曉要多少的酒才倒得滿嗎?”韋不群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南下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他。
他是他的知己,是他的八拜之交,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可他待觀之,不只是感激之情而已,還有一份彷若從前世沿至今生的深厚情感;倘若日後他有難,他絕對可以為他兩肋插刀。
“我可以想見其奢華……”晁觀之扯著唇角苦笑,突然想到什麼的說:“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訊息,說你下江南跑了一趟品酒宴,結果現下就有不少人準備拿酒為誘餌,引你上鉤。”
她不想告訴他,其實方才她招呼的那一個客人也是打著這種主意。
知道他同她的交情好,特地來問她,他最愛的是何種酒,正準備要壟斷整個酒廠,讓他獨愛的酒絕貨,再依樣辦個品酒宴,輕而易舉地引他入甕,再來個烈酒攻勢,待他一醉,鐵要他抱得美人歸不可。
“啐!當我那般隨便?”
韋不群有些惱怒,不由得又想到方才在外頭聽見的。“對了,這些日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她笑著反問。
“我怕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會肇亂殃你。”就怕觀之老是默不吭聲,就算是教人給欺了也不吭聲。
“倒不至於。”其實,她很想告訴他,要是他能夠一段時日別來,便是對她最好的幫助了。
因為,有很多的謠傳並不只是謠傳,而是眾人瞧見了他熱情的舉動,便私下推測出來的;就如方才,他一入內,便摟著她喊親親。
會不將他們倆往那方面胡思亂想的人……少矣。
當然,也有一些人因此瞧她不順眼,三天兩頭不鬧上一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蒙他所賜啊。
早知道有一天會教他累及,她會選擇在那一天見死不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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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沒什麼事,卻又好似有事……”她意有所指地道。
“怎麼說?”他呷酒的動作不由得一停。
她挑高了眉,似笑非笑地說:“應該說是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