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客,也從不攔人,還恭敬彎腰說聲請。
“我來瞧瞧我家寶貝延維妹妹,在這裡受大家照顧了,我當人哥哥的,總得來替她做做人情,感謝大家包容善待,順道看她過得好不。”影未至,聲先到,勾陳連說話都像媚笑,狐一般的冶豔。語畢,火紅身影踏進廳內,瞬間奪目顯眼,成為廳裡一片藍藍白白裡,最赤亮的標的。
勾陳唇瓣彎彎,自然紅嫩,像輪血色新月,色澤比任何胭脂更加好看。他將自己框在金透的護體薄圓內,渾身好似嵌了一層日芒金邊,把他一身的紅,濡染的柔和些,如熾陽熟練了上演的光芒,與雲彩交融,早就了豔麗輝映。
“恩?今兒個海底城慶祝何事?真是熱鬧”勾陳笑問。
慶祝你家寶貝延維妹妹,滾出龍骸城去。眾人的歡騰,一瞬間心虛了起來,誰也不好意思明說,舉杯相碰的手,悄悄地,縮了回來。
“狐神大人,那隻小瘋子是你妹子?”龍主倒不知勾陳與延維的淵源關係。
“她是我收的可愛義妹。”排行老幾他就說不太出來,前前後後數目太多。龍主扶扶鬍鬚,企圖遮掩幾杯黃湯下肚後的醺顏,以及……歡送瘟神遠去的傻笑,端出一臉正經:
“令妹太嬌貴,龍骸城招待不起,她前腳剛走,狐神大人追快一些,興許還能追上。”
“走了?”勾陳表情沒有聲調來得訝然,筆直走向狻猊坐定的那桌去。
延維是為惡整狻猊而來,現在走了,只用兩種可能:一是她整夠了狻猊,心滿意足的走;二是狻猊整夠了她,放她落荒而逃的走。真正情形為何,當然問當事人最清楚。
“她這麼快就玩夠了?”勾陳加入酒宴,魚婢雙頰羞紅,為他送杯添酒。
“是呀,將整座城玩到妻離子散。”狻猊隨意應道。
狐神勾陳時時進出龍骸城,與眾人自是熟稔,其中又和某幾隻龍子較為談得來,狻猊便是為數之一。算算,他們倆都是面帶微笑而胸懷戲謔之人,每每想整治人時,有志一同,連說出口的話亦很相似,近乎一搭一唱。先前負屓帶著魚姬逃出城底海牢,正是狻猊與勾陳一人一句,說服龍主派兵追捕,演出一場逃獄戲,讓負屓和魚姬有機會患難與共,增進感情。
“那是她的本領,看見一雙,就非得拆散成一隻。”勾陳笑盈盈,眉目清朗豔麗,“可看見單獨一隻呢,心裡又覺得可憐,同情起那一隻的孤形單影。”
他略作停頓,飲下一杯水沫酒,笑問:“她拆了你沒?還是你拆了她?”前一句,問的是感情,後一句,問的是骨頭。
不知龍子與瘋子,是瘋子拆散了龍子的豐富情史,抑是龍子狠拆了瘋子渾身愛作怪的骨頭,當作懲治?
“到底是誰告訴她,我花心貪情,處處與女人廝混交好,讓她視我為毒瘤,不殺過來玩玩我便不肯罷休?”狻猊淡然挑眉。
“不這麼說,她怎會來呢?那可是肥美的餌,專門用來釣她,而她挑嘴,也只吃這種餌。”勾陳回道,赤眸含笑,瞥覷大龍子一眼,他與大龍子交情亦不差,向來有話直說:“本來差一點該被詆譭的人,是你,我家寶貝妹子要是落在你手上,沒讓你弄瘋才有鬼。”
大龍子一臉無辜,似乎不甚明白勾陳的嚴重指控,依據何在,他自詡是九龍之中,最無害的一隻。
狻猊那張俊顏,半掩在籲吐的煙沫後頭,淡淡地,擰了眉頭。
仔細想想那丫頭的來意,會挑上他,不過是六弟的戲弄,當時若六弟轉了個念頭,拐她去找大哥,她怕是不會多瞧他一眼吧?那小瘋子眼裡,看得懂什麼俊雅帥逸嗎?
他與他大哥,擁有迥然不同的外貌,各有千秋,難以衡量論斷誰俊了一點,誰又遜色一些,城中愛慕他與大哥的魚魚蝦蝦,各佔一半,不分上下,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