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告訴他的?”
原振俠搖頭:“不,王寶告訴他的,就在今天清晨。”他接著,把今天清晨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黃絹聽了之後,呆了好半晌。
然後,她嘆了一聲:“也許是我太大意了,那船上有愉聽裝置?”
原振俠苦笑:“現在去研究它沒有意義,唉,可憐的魯大發,可憐的玉寶,我真不知道他們如何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他們對於自己未來的生活,是這樣充滿了希望,一心以為自己可以從痛苦的深淵之中跳出來!”黃絹也長長地嘆息著:“我們已經盡了力,世上總有點事,是人力所不能做到的。我知道你很難向魯大發開口……”
原振俠道:“太殘忍了!”
黃絹苦笑:“我建議你到最後一天才告訴他,這幾天,讓他多陶醉在自己的夢幻之中也是好的,因為他以後的日子,只怕不會再有快樂了!”原振俠的胸口,像是被巨大的石塊堵塞著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在土王已知悉了一切之後,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使玉寶離開王宮的了!
黃絹又嘆了一聲;“土王在他的信中,為他自己的行為辯護,好像也有道理,玉寶這樣內心深處對男性有抗拒,也難以想像她和魯大發有正常的生活!”
原振俠搖頭:“我並不擔心這一點,玉寶是憎厭男性,她只是在心理上和生理上抗拒一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的行為不正常,給她的創傷,實在太甚了!而且,今後,她的生活……唉。”
黃絹坐了下來,用手撐著頭:“希望她靈魂離體的能力愈來愈強,那至少她和魯大發還是時時可以相會的,甚至魯大發也可以時時去‘看’她!”
原振俠憤然:“讓她去向魯大發哭訴,讓魯大發去看她被虐待的情形?”
黃絹提高了聲音:“如果你有辦法的話,不妨提出來,不必對我指責什麼,而事實上,我也沒有必要承擔任何指責!”
原振俠用力一揮手:“他們的事情是沒有辦法的了。你的呢?你如何回答土王的最後一個問題?”
黃絹的視線射向他處,她雖然已經把頭髮剪得極短,但這時仍然習慣性地作了一下掠發的動作:“那算是什麼問題?我對我目前的生活,滿意之至!”
原振俠道:“但願如此!”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原振俠才道:“我告辭了!”
黃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把這樣艱難的事交給你一個人去做,真的,我意思是到了最後一天,你才告訴魯大發。”
原振俠點頭:“我同意!”
黃絹按了一個鈕掣,門開啟,兩個女侍衛走了進來,神情十分緊張,黃絹還沒有吩咐她們送原振俠走,其中一個,把一張支票,交到了黃絹的手上。
那個女侍衛在把支票交給黃絹的同時,道:“是在第十七號的身上搜到的!”
原振俠就站在黃絹的身邊,他看到了,那是一張面額大得足可以建告一座裝置完善的中型醫院的瑞士銀行支票,黃絹拿著支票,神情十分憤恨。
過了好一會,她才道:“那天會晤玉寶,我是帶了十七號一起去的,出賣我的人,原來是我的人,唉,為了這樣數目的金錢,人真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原振俠忙道:“你準備如何處置?”
黃絹凜然:“這是我們國家的內政,請不要干涉!”
原振俠嘆了一聲,心想:人為財死!這個十七號女侍衛,相信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了!
他的心情極差,不再說什麼,仍由快艇送回岸上,當天晚上,接到了魯大發的電話:“要不要再到後魯村來?”
原振俠這時,別說沒有勇氣面對魯大發,連聽到了魯大發的聲音,都心中發虛,忙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