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十八,是個不錯的日子,下月十八子夜我派轎子抬你入府。”蕭君玉望著孫錦繡拿著他喝過的杯子,笑得愈發燦爛,低聲湊近她的耳邊磁性的聲音彷彿帶著誘惑一般。
“噗!”
孫錦繡終於忍不住了,將口中還未嚥下的茶水噴了蕭君玉滿臉,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直徑掀了簾子往外走。
“停車,這裡離著我家不遠了,我自己能回去。”
“公子?”
夜輝望著馬車之中已然摘下了白玉面具,露出一張沾滿了茶水卻仍舊傾城絕色面容的蕭君玉,無聲的嘆了口氣。
若說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況他很生氣,之後夜輝忽然發現這完全就是他家公子自己欠噴,幾日不見那姓孫的丫頭便坐立不安,如今見了面,被她欺負了反倒一副很是愉悅的模樣。
“夜輝你說,我是不是魔怔了,那丫頭幾次三番這樣對我,我不但不惱,反倒為喜。”
夜輝再一次無聲嘆息,公子,您不是魔怔了,您只是欠抽。
夜風輕輕吹過,吹散了馬車之中傳來的你一聲爽朗的笑聲,馬上的夜輝低頭扶額,頭一次覺得自家的公子也許是個傻子。
風無聲捲過,消弭的了一個人的笑聲,卻潑滅不了有些人無邊的怒火。
衛家,倚竹樓。
“這件事情是我錯了,老爺若是真的覺得不悅,將我休罰出府便是了。”
女子一身素衣,神情依舊倨傲,然而眉目間卻帶著似嗔似怒的顏色,令人看得心癢難耐。魚幼薇就那樣抿著唇望著衛錦然,眼中半點沒有懼色,像極了一個在同丈夫吵嘴的小女人。
“我也沒怪你不是,動不動說要走,你這小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衛錦然見自己的心頭肉生氣了,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方才的怒火尺寸之間已然消失在繞指柔之間,只餘下溫柔的情愫。畢竟魚幼薇是他寵愛了幾十年的女人,若是真的一點小事就罰了她,到時候不但壞了兩人之間的夫妻情分,自己心裡頭也是捨不得的。
衛錦然可是清楚得很,魚幼薇雖然感覺隱姓埋名跟著自己做一個平夫人,可是她向來心高氣傲,若是真的罰了她,到時候恐怕他連她倚竹樓的大門都進不去。
“還說沒怪我,那方才砸的杯子是什麼意思!”魚幼薇撅著小嘴兒,不依不饒。
“我只是擔心衛子戚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罷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向著我的心。若是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證實了衛子戚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的臉面到時候可都要被丟盡了,而如今則是關上門來的家事,多少能封住那些人的嘴。”衛錦然嘆了口氣,欣慰得拍了拍魚幼薇的肩膀。
其實今個兒在公堂上的時候他不過是一時氣話,當真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他反倒覺得他自己莽撞了,
“還是老爺懂我,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若是衛子戚是老爺的親生骨血也就算了,可是若是他不是,我可看不得老爺提著旁的人養了這麼久的白眼狼!今個兒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這衛子戚可是個連親生母親都能拋棄不要的男人,若是真的不是老爺的子嗣到時候……”
魚幼薇的話並沒有說完,而是給了衛錦然無限遐想的空間,此時的衛錦然陰沉著臉,腦海之中滿是衛子戚當時將王鳳儀推了出去的場面,抿著唇最終緊緊地握著魚幼薇的手。
“你同我一道兒去吧。”
畢竟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衛錦然怕他到時候真的下不去手。
衛子戚所住的院子之中,衛子戚閉著雙眸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屋子裡,沒有丫鬟伺候,也沒有了以往的前呼後擁。所有的人都明白,衛子戚大勢已去,就算是如今傷得這麼重,大幸能夠活下來,但是有這樣一個母親,又犯了那些事情,他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