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和那個女人的全部對話。
郭智必須承認,當她聽到廖遠說她就是他的“好”時,她感受到了壓力。覺得廖遠把他的人生幸福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然而壓力並不等於畏懼。郭智並不畏懼。
從一開始,她和他就在世人的眼中是如此的不般配,然而卻依然一路走到了今天。如果廖遠執意把他的人生幸福壓在她身上,那就讓她扛起這個責任!
未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她伸出她的手,遞向廖遠。
廖遠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他將郭智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真的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
郭智慧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對失去的恐懼,和失而復得的喜悅。她輕輕拍拍他的背。
廖遠卻把她摟得更緊。
他胸膛堅實,手臂有力,內心裡卻依然這樣柔軟的需要依靠她。
郭智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或許有一點驕傲,一點得意,一點甜蜜。但隨著路過的酒店客人的側目和有人輕輕的叫出“Alex”的名字,她又有一點臊。
郭智臉上微燒,拍拍廖遠:“行了,放開吧。”
廖遠“嗯”了一聲,手臂卻一點不肯放開。那聲“嗯”還帶著鼻音。
“笨蛋!”郭智輕罵,“不許哭!”
“沒哭。”廖遠死不承認。
郭智輕輕捶了他一下,他才終於放開她。卻依然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只扭過臉去,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
郭智掏出包紙巾塞到他手裡,他才放開她的手,轉過頭去,吭哧吭哧的擤了通鼻涕。
切,還說沒哭!
她轉過頭。
廖遠的媽媽還站在那裡,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倆。臉色灰敗。
她像是終於明白過來。她的兒子,在她沒有看顧的時候就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該怎麼走,該跟誰一起走。
她對他的關心,來的太遲了。
她心中很苦,卻無從傾訴。
“為了我跟廖遠的事,勞您這麼遠過來。”郭智客客氣氣的跟她說,“辛苦您了。後面幾天,車子和導遊,我們都安排好了。您是地第一次去帝都吧,玩得開心點。”
她牽住廖遠的手,對她說:“婚禮就是十月六號,就照咱們吃飯時候說的那樣。等都安排好了,我們再通知您。這些……您都不用操心。”
“是吧,廖遠?”她側頭看他。
廖遠最後吸了下鼻子,抬眸看向臉色蒼白,神情灰敗的女人。想怨她,不忍心,想恨她,又憐憫。
他對她,連嘆息都無力。
“等都安排好了,我再通知你。”他語氣有些生硬,“你好好玩,別多想。”
女人失魂落魄的點頭。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再見。”郭智牽著廖遠的手,轉身。
廖遠大大的個子,任她牽著,毫不反抗。
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他的媽媽一眼。她依然站在那裡,很茫然,很無措。面露悽苦。
“她不會有事吧?”出了酒店大門,連郭智都忍不住擔心。
她就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能像她那樣柔弱不堪的。
“沒事。她一直都那樣。”廖遠輕聲說。
並非是他冷漠無情,而是他的媽媽,確實一直都是那樣。她比起別的什麼人,更加不能承擔壓力,可面對欺辱、逼迫,卻又往往比別的人更有韌性,更能忍耐。
似乎就是天生註定一般不能獲得幸福。
廖遠忽然後背發涼,打了個寒顫。
他剛剛意識到,從前的自己,與她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