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面板黝黑的乾瘦漢子主動走了出來對羅瀾做了個手勢,瓦杜博的大手搭上對方的肩頭,介紹道:“這個咒言師阿瑞丁,對,他是伯恩特人。他舌頭被割了沒法說話,不過擅長用眼神來殺人,嗯?不好意思,是精神。”
阿瑞丁衝羅瀾友好地點了點頭,但是從眼睛裡可以看出他與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和戒備心。
瓦杜博頭一偏,看向一個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人,此人的衣著在這群人中最為齊整,前者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最後一位,也是最麻煩的一個人,弓箭手拉塞爾,他曾經是一位吟遊詩人,到了這裡就改行做了弓箭手。如果你有閒情逸致,隨便丟給他兩個銅板,他就會響鸚鵡一樣唱歌。”
這位留著一撇性感鬍子的弓箭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滿道:“隊長,我再次神申明,我不是賣唱的,我是吟遊詩人,富有才華和活力的吟遊詩人!在伯利城我曾經得到過無數貴婦的恩寵,在撒底瑪,我曾經……”
“好了,”瓦杜博揮了揮手,很果斷地中止了他的話語,做了個下按的手勢道:“等你編了新鮮的故事再來說給我們聽,不過新來了一個傾吐物件,想必你又沒閒工夫了。”
人的行為習慣可以折射出他的性格和愛好特點,從瓦杜博介紹的先後次序來看,這很可能就是這群人在他心目中分量的排名。
不過羅瀾反而多留意了瓦杜博幾眼,在他看來,這個性格爽快人才是這隻小隊最值得注意的,此人三言兩語便能讓人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為人也極富魅力,看上去在這些人中有著絕對的權威和凝聚力。
他才是這隻小隊的靈魂。
瓦杜博拍了拍手,似乎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過來,他衝著羅瀾一抬下巴,道:“你擅長什麼?”
羅瀾想了想,沉聲道:“我是一名劍士。”
瓦杜博走到了兵器鐵架旁,他抽出一把劍晃了兩下,看似隨意地拋給了羅瀾,道:“露兩手給我們看看。”
空中發出“嗖”的一聲,幾乎那把劍剛從他的手裡脫手,轉瞬間就飛到了羅瀾的面前。
羅瀾淡淡一笑,目注著那把飛來的斬劍,他上身不動,陡然伸出一根手指自下往上輕輕一點,正好點在了劍脊的下方,立刻改變了它的行進方向,那把斬劍向上刷刷急速旋轉了幾圈,劍柄朝下又穩穩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手漂亮之極。對眼力的判斷,力量的強弱,時機的把握都要控制極為精準的水平上才能做到!
在場的人都露出了讚賞的神色,弓箭手拉塞爾更是吹了一聲口哨。
對這些搏命的人來說,任何招式都是虛假的,他們只在乎是否使用,是否殺傷力大,羅瀾這一舉動並不用從單純的力量和速度來詮釋自己,而是直接爽快而利索的顯示出了自己的長處,非常對這些人的胃口。
瓦杜博地點了點頭,大聲道:“你就負責保護阿瑞丁。”
保護一個人,這個位置對任何人來說可能都覺得是被小看了,可是羅瀾並不這麼認為,一個在隊伍中值得被保護的人絕對是佔有重要的位置,把這麼一個重任一下子交給他,不但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考驗,並且還能試探出一個人的心性,瓦杜博小小的安排中就蘊含了幾個目的,讓羅瀾愈發地不敢小看此人。
“嗚……”
競技場外面傳來了嘹亮的長號聲。
“開始了!”瓦杜博走了幾步,站到了通往競技場的臺階上,他背對著鐵柵門,抓起長斧高高舉起不停晃動,大聲道:“兄弟們,為了生存!”
所有人振作精神,一齊大聲道:“為了生存!”
便是連不能說話的阿瑞丁也站了起來,無聲的吶喊著。
羅瀾眉毛一挑,自語道:“為了生存?”
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