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才能站起身子,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鍾德興。“鍾市長,我敬你一杯!”
鍾德興也起身,端起酒杯,等待丁才能把杯子遞過來。
丁才能咧嘴無聲地笑了笑,果真把酒杯遞過來了。
鍾德興正要碰杯,丁才能卻把酒杯高高地舉起。
社交場合當中,喝酒的時候,只有社會地位高的人,才會把酒杯舉得高。
社會地位低的人,必須得把酒杯放得比對方低。只有這樣才能夠表現出對對方的尊重。
丁才能年紀比鍾德興小,而且,不是官場中人。
按理,丁才能應該把酒杯放得比鍾德興的酒杯低。
丁才能把酒杯舉得這麼高,而且還是故意的,其用意,不言而喻。
鍾德興的臉倏地一下黑了。
“咳咳!”旁邊的肖良德使勁地咳嗽,給鍾德興遞眼色。
鍾德興想給肖良德面子,咬咬牙忍了,他把酒杯微微抬高,再次想跟丁才能碰杯。
不承想,丁才能倏地一下,再次把酒杯舉得更高,己經過了頭頂。
鍾德興再次傻愣,臉更黑了。他轉頭瞟了肖良德一眼。
肖良德臉色很難看,輕咳了兩聲,給丁才能遞眼色。
丁才能裝作沒看見,對鍾德興說。“鍾市長,這酒,咱們到底要不要喝呀?”
“看在肖書記的份上,我先乾為敬!”都還沒碰杯,鍾德興頭一仰,將杯子中的酒倒入嘴裡,再順喉入肚,幹了。
手腕一翻,杯子底朝天,沒有一滴酒滴落下來。
“鍾市長,你這喝的是什麼酒?”丁才能冷冷地笑了笑,嘲諷地說。“說好的乾杯,咱倆杯子都還沒有碰呢,你就把酒給幹了。你這是瞧不起誰呢?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肖書記?”
“小丁,別這樣!”肖良德悄悄地扯了扯丁才能的衣角,小聲說。“剛剛跟你說什麼來著?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
丁才能充耳不聞,目光首勾勾地看著鍾德興。
“丁先生,這能怪我嗎?我為什麼杯子都沒有碰就乾杯,難道你不知道?”鍾德興語氣驟然變冷。
“這麼說,應該怪的人是我了?鍾市長,你只不過區區常務副市長罷了,架子竟然還這麼大?你這是不把誰放在眼裡呢?”丁才能繞過肖良德,走到鍾德興跟前。
“小丁別這樣!”肖良德連拉帶拽,將丁才能拽回到座位上。“小丁,鍾市長,說好吃飯的,你們倆這是幹嗎?”
“好!我賣肖書記一個面子!”丁才能冷冷地看了鍾德興一眼說。“鍾市長,關於今天的事兒,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我就不計較!”
咬了咬牙,丁才能接著說。“只要你答應不再和朵朵來往,今天這事兒,就當做沒發生。非但如此,你還可以繼續好好當你的常務副市長,指不定,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否則的話……”
丁才能冷冷地笑了笑。“你懂的!”
“丁先生,你說完了嗎?”鍾德興面無表情地問道。
“該說的,我都己經說了!接下來就看你了!”丁才能說。
“好!那我說了!”鍾德興頓了頓說。“今天下午,你和你的手下把我拽進酒店的客房裡,控制我的人身自由,這是非法拘禁,是違法的行為!看在你是朵朵和肖書記的朋友的份上,只要你真誠地向我道歉,我就不計較這件事兒!”
“道歉?”丁才能咬咬牙,冷哼了一聲說。“你td竟然還要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肖良德轉頭,見丁才能臉色黑得嚇人,趕緊連聲咳嗽,向鍾德興遞眼色。
鍾德興卻面不改色,說。“丁先生,你具體做什麼工作以及你的人脈關係怎麼樣,我確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