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劃痕顯得極為醒目。
“不礙事,你可以告訴我,二驢子現在怎麼樣麼?”中年男人顯然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車,而是口口聲聲的二驢子,二驢子。
洪小牛不是傻子,他在轉身拿痰盂的瞬間就明白了來人和王二驢子脫不了關係,看這樣這關係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的。
洪小牛看了看眼前中年男人,那眼角,那眉目,隱隱的,和王二驢子極為相像。不過這中年男人神情威嚴,有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而王二驢子則是過多的無賴象。
人群中議論聲不斷,似乎都在猜測著中年男人的來歷。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面前所有人,露出了一個微笑,對洪小牛說道:“我是王二驢子的親爹,我叫王玉普。”
第二十六章 倒黴的王巧
王玉普,這個名字對於絕大多數的九溝鎮村民來說或許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也很普通,普通到就是他們自己認識的那個曾經八歲就敢步行進城,十六歲就敢跟林業局局長叫板,二十歲就敢在山外領個姑娘私奔回來的小夥子。
恩,就是這麼一個膽大的小夥子,私奔回來後又獨自出去闖天下,留下了挺著大肚子的二驢子他娘空守著一幢破房子二十餘年,最後鬱鬱而終。
恩,就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大小夥子。當然,這只是九溝鎮人眼中的王玉普。
王玉普這個名字扔在深廣兩地,那可是跺跺腳地皮也要顫三顫的人物。他以他的年輕,以他的膽識,以他獨到的眼光抓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契機。從最初的半夜翻過鐵絲網進特區,到後來的華強北五十元一處櫃檯一口氣租賃了兩層樓,再到後期的倒賣二手房,到最後的大地產商。王玉普經歷過程中的驚險遠非九溝鎮人可以想象的。
一個東北小夥子,赤手空拳二十年,打下一個價值上億的家產,實在有些不可想象。
當然這些都是九溝鎮人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王玉普現在是有錢人了,哪裡知道他具體有多少錢,即使是眼界很高的洪四秧子也想象不出他究竟有多大能量,他甚至沒有想到,因為他當初的一句話,造就了一個億萬富翁。
但是人們知道的是,王二驢子這一次發達了。
王玉普沒有過多的停留,在洪四秧子的同意下,將洪小牛這個嚮導請上了奧迪A6,先去了一趟自己曾經住過的老宅。
推開那滿是‘補丁’的大門,王玉普已經是渾身顫抖。
洪小牛從門樑上摸下帶著灰塵的鑰匙,開啟了屋門,絲毫沒有顧及到紛飛的灰塵,王玉普快步走進了屋子。
廚房裡,那口二十多年的大鍋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靜靜的傾斜在鍋臺上。那口水壓井已經乾涸,井筒上滿是綠色的鏽跡。冰涼的土炕雖然有過修葺的痕跡,卻依舊能看出從前的跡象。尤其炕上那樺木的被櫥,上面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王玉普輕輕的開啟櫥門,裡面發黴的味道傳出來,叫一旁站著的洪小牛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屋子裡就洪小牛和王玉普兩個人,王玉普看著看著,已經是淚眼模糊。
人都是有感情的,無論他當初走的多麼決絕,闖蕩時是多麼的勇敢,果斷。這都不能隔絕他的思鄉之情,或許說,他留戀的並不是這個地方,而是這個地方的人和事。這裡,有他曾經的愛人和骨血。
洪小牛留下王玉普一個人,獨自走了出來。
王巧推開大門走了進來,張口便問:“喂,我爸呢?”
洪小牛好笑的看著王巧,那一身原本到了小腿的連衣裙因為被黑貝咬下了一半,現在竟然被這丫頭扯下了半截,成了超短裙。
要說這丫頭的身材真是一級棒,那勻稱的小腿摟在外邊,比之從前的長裙子是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