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翻騰的感覺。車速很快,郊區的路上車很少,夜風猛烈吹刮。
好不容易等車停下,她慌不迭地跨出車門,卻發覺到了左天遠位於郊區的溫泉別墅。
“這裡……怎麼……”她趕緊再開啟車門,“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我住在……”
左天遠用力把車門關上,司機立刻把車開走,她甚至沒來得及把皮包拿下來。
“帶我到這兒來幹什麼?”她看著他,左天遠不說話,按響門鈴,守在這裡的物業人員過來開門,告訴左總已經按照他的預定打掃好了房子。
蘇淺淺頭很暈,沒有太大力氣和他爭,她順從地走進屋裡,進洗手間立刻大吐特吐,在地板上坐了好一陣子才有力氣爬起來,漱漱口洗把臉,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狼狽不堪。已經很晚,又沒有車,鬧著要回家只是給自己添麻煩,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只是偏偏要這副樣子出現在他面前!蘇淺淺苦笑搖頭,脫下高跟鞋拎在手裡,搖搖晃晃走出來。客廳燈光明亮,左天遠坐在沙發上抽菸。她對他點點頭,熟悉地往樓上走:“我累了,晚安。”
光著腳踩在木質樓梯上,她要抓緊扶手才能走穩。
更熟悉的音樂響起,charlene的歌聲溫柔婉轉,I've been to paradise but I've never been to me。
蘇淺淺站定,樓梯顯得高而難以攀爬,皮鞋從指尖滑脫,掉在臺階上,往下滾落。她轉過身坐在臺階上,無力地用雙手撐住額頭:“左天遠,你想怎麼樣……”
他站起來,慢慢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低垂的頭,和發頂被燈光照出來的一圈亮色。
“兩年不見,我以為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
蘇淺淺有點混沌,理不清他話裡的意思:“我沒話對你說,你要是想說話請去找別人吧。”
左天遠慢慢地抬起手,輕撫在她的頭頂。她的頭髮很軟,以前聽人說,頭髮軟的人心就軟。
“三三。”
蘇淺淺的全身明顯震動一下,扶著額頭的手指慢慢合攏,握成拳。她往一邊讓了一點,避讓開他的手指。
“三三,回到我身邊來。”
她象是聽見什麼可笑的話,低低笑了兩聲,哀求道:“要折騰我等明天好嗎?我不走了,不去新加坡,你有什麼招數全拿出來吧,我有大把時間等著你。只是不要今天晚上,我要睡覺……我累了,真累了……”
左天遠咬咬牙,突然探手橫抱起她,大步走出客廳,放在溫泉邊的長椅上,開始脫她的衣服。蘇淺淺沒有力氣抵抗,渾然無力地抓住衣襟,身體開始顫抖:“別太殘忍了左天遠,別再這樣對我……”
他停住,專注而微怒地看著她,甩手離開。
遠處別墅花園的鐵門乓一聲關上,蘇淺淺難受地動了動,閉起眼睛。溫泉邊的地暖溫度很高,氤氳的水汽更讓人睏乏。她連一分鐘都沒有耽擱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寧,腦子裡是不停閃回的夢境,她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腹部的刺痛,醫院裡瘋狂的痛哭和他按住她的身體,撕扯、貫穿。
他絕望而憤怒的眼神,用力揮向她的手掌。
男人一旦生起氣來,力量很恐怖。公司的天台上,她被他打得無法站立,重重撲跌在地。
撲通一聲。
蘇淺淺驚叫著坐起來,看清自己坐的地方,揉揉眼睛,明白剛才是翻身的時候從長椅上滾了下來。頭磕在溫泉池邊鵝卵石鋪的路上,硌得有點疼。她摸摸頭,站起來,走回客廳穿上鞋子。
有點冷,這裡沒有衣服,只有浴袍。蘇淺淺展開一件裹在身上,四處看看。天色微明,音樂不知疲倦地響了一夜。他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