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賭贏了……
安蘭馨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她現在已經處境困難了,便是再困難一些又如何?她已經豁出去了,眸中凝聚起一抹堅定,安蘭馨神色悽然,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她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想到當年秦玉雙對自己下的毒手,安蘭馨眸子一緊,一抹恨意一閃而過,這個時候,她深切的體會到了不能張口說話的悲哀。
不能發聲,安蘭馨便只有利用其它的方法,去引起別人的注意,此時,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在皇上和皇太后的身上,安蘭馨斂了斂眉,看了自己處在床沿的位置,眼裡浮出一絲堅定,拉著被單,稍微裹住她的身體,用力的往前一蹭,整個人便轟然從床榻上落下來。
砰地一聲,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落在地上那個滿臉糾結著痛苦的女子的身上,幾乎是所有人都皺了皺眉。
安蘭馨雖然被被單裹住,但是,從床上落下來,依舊跌撞到了身體,疼痛襲來,若不是強力隱忍,此刻定是呲牙咧嘴,好在,她料到這一下會摔得不輕,卻極力掩飾著疼痛,現在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安蘭馨知道她要利用的是什麼,忙倉惶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緊皺著眉,慌亂的搖著頭,眼神之中的自責不斷流瀉而出。
不過,此時除了安寧,倒是沒有人知道她在表達著什麼意思,即便是北燕皇帝,乃至是皇太后也看得一頭霧水。
皇太后雖然知道這個蘭馨丫頭是一個啞巴,但是,對她來說,啞巴又如何?當初詹家送來這個蘭馨丫頭的畫像的時候,她一眼就相中了,這蘭馨丫頭溫順,極好控制,所以她才極力向皇上推薦,可是,皇上卻是怎麼也沒有反應,最後甚至將她貶為宮女,當時,她得知這個訊息,心中甚是氣憤,皇上對蘭馨丫頭的貶謫,在她看來,更是意味著他對自己的不重視。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派人小心留意著,在得知蘭馨丫頭偷偷的打探關於趙昭陽的曾經的一些習慣之時,她就已經明白,既然是詹家送進宮的人,斷然不會那麼容易安於低人一等的現狀,所以,她便靜觀其變,就是在等待安蘭馨出手之時,好在第一時間幫她一把,所以,今日她才能那麼及時的得到訊息。
她帶這麼多人來,就是為了讓所有人作證,這麼多小輩看著,皇兒理應會妥協,哪怕是應付的封蘭馨丫頭一個妃子,也就足夠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只要成了名正言順的妃子,她自然有辦法讓蘭馨丫頭得寵。
她要的不是讓蘭馨丫頭得到皇兒如對趙昭陽那般的寵愛,而是想證明,她這個皇太后,對皇帝依舊是有影響力的,不僅如此,想到這段時間皇兒的清心寡慾,她還要告訴蒼翟,他那對他孃親深愛的父親,絕對不會因為趙昭陽而不沾其他女子。
過了這麼多年,皇兒的心依舊在趙昭陽的身上,這一點,是她心中的刺。
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蒼翟,看到蒼翟眼中的冰冷,心中浮出一絲得逞,蒼焱和蒼瀾能夠察覺得到蒼翟此番回北燕不尋常,她又怎會感覺不到呢?
並且皇兒對蒼翟的態度,更是讓皇太后如鯁在喉。
她深深的意識到,她不能讓他們父子二人太好了,所以,她方才才會叫安寧一起跟她來,因為她知道,只要讓安寧來,蒼翟便不得不跟著來。
只是,事情終歸是沒有按照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啊。
眉心皺了皺,皇太后的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蘭馨身上,“來人,準備筆墨紙硯。”
蘭馨丫頭的習慣,她是知道的,口不能言,便只能用寫的來表達,皇太后一聲令下,便是在這詭異的氛圍當中,即便御書房是皇上的地盤兒,外面的宮人也都不敢違逆皇太后的意思,立即領命,不消片刻,便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呈了上去。
安蘭馨拿到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