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下臣,更是諍友。雲相大人也說過,秦亦若是好生栽培,他日定有宰輔之才,兒臣定然與他肝膽相照,君臣合瑟。”尉遲晞忙承諾道。
“宰輔……咳咳……不行……”順康帝又是一陣劇烈地嗆咳,“她是女兒之身,入朝為官朕已經默許,但其餘官職均可,唯獨宰輔不行!堂堂一國宰輔,其可用女流之輩!”
“女……女兒身?”尉遲晞登時石化,竟比他聽到父皇病重還要讓他震驚。
“晞兒,你要答應朕,萬萬不可娶她入宮,你如今在我面前發誓,你與她有什麼情誼朕不管,但是你若迎她為後為妃,那朕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順康帝撐起身子,抓住尉遲晞的手道。
“父皇,您在說什麼啊,秦亦,兒、兒臣怎麼可能會立她為後為妃……”
“你且在朕面前發誓,朕才信你!”順康帝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根本不像一個垂死的老人。
尉遲晞無奈,只得跪下在順康帝的床前發了毒誓,定然不會迎娶秦亦入宮,順康帝這才算是安心,嘆口氣道:“晞兒,你是個有君王才幹的,朕知道你定然會體恤萬民,善待臣子,但是朕想叮囑你的是,一味施恩並不會換來長久的感恩,為君者還是要恩威並重,賞罰分明才是正途!”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尉遲晞哭著叩頭。
順康帝又叮囑了許多為君之道,而後才躺會床上歇了口氣道:“晞兒,你喚秦亦進來,朕有些話與她說。”
秦亦此時正在門口候著,雖然說身上的傷大半都好了,但是日夜兼程的趕路還是讓她疲憊不堪,見尉遲晞進去這麼就還沒沒有訊息,心裡更是著急。正團團打轉呢,忽然就見殿門大開,一名內官出來到她身邊兒道:“秦大人,萬歲爺宣您進去見駕!”
秦亦忙整理儀表,跟著內官進了內殿,她一腳邁過門檻就覺得,這裡與外面似乎是處於不同的世界,沒有陽光讓人覺得陰嗖嗖地冷,最重要的是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腐朽老去的氣息。
所以她覺得,住在這裡的那個人,似乎也在逐漸的老去,走向死亡。果不其然,在後殿內幾乎聚集了太醫局所有的太醫,更加印證了她的感覺。
東暖閣內昏暗而溫暖,藥香掩去了其餘的味道,只留下昏黃老舊的光線,讓秦亦覺得心下惴惴,她摸摸懷中的那兩封密報,不知等下是否應該呈給順康帝一閱。
但是等她看到病榻上的老者,她壓下了自己的念頭,上前叩頭,而後跪在一旁等候順康帝開口。
“秦亦,你可想知道你母親是誰?”順康帝問了一句讓秦亦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話。
“回陛下,臣不想知道!”秦亦也回了他一句讓他想不到的回答。
“為何?”順康帝費力地撐起身子問,“每個人的身體髮膚均受之父母,怎麼能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想知道?”
“回稟陛下,臣多年前在相府生過一場大病,醒來後便已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情,所以對我來說,父母都毫無記憶,知道不知道的,似乎並無分別。”
順康帝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聽了什麼不好的傳言?”、
秦亦心下一驚,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關於自己母親的傳言,那似乎只有章冬澤的那一次,而其餘的時候,根本沒人提起過,但是那一次……秦亦不敢再想下去,就聽順康帝又說:“章冬澤那邊已經沒有問題,你不用擔心,那老傢伙仗著自己守邊有功,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秦亦深深地埋下頭去,心裡只覺得一陣發冷,順康帝的情報系統到底要多麼的發達和細緻,竟然連這些都能瞭如指掌。
“怎麼,覺得驚訝了?”順康帝像是知道她想什麼一般,“原本朕還想再考較你幾次,但是現在已經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