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殿下在宮中的人脈太過稀薄,連皇后宮中的動態都不知曉,前陣子若不是皇后娘娘大力配合,查抄親王府哪裡會有這般順當。”
聽了這番剖析,秦亦終於對此事放下心來,想起山河志上有言。極南有國曰天虞,西為澤沼,東臨瀧澤;終年酷熱,土丘遍野;多旱少雨,作物不成。她低頭復又看奏摺,半晌才言道:“若是這般看來,最大的可疑物件便是天虞,天虞國內均為旱地山地,大多貧瘠,只能種植耐旱的粗糧,他們覬覦江南肥沃的水田多時,難道是想趁機奪取我朝國土不成?”
“確有這個可能。”雲沛鑫還是眉頭緊鎖,他此時更擔心的不是土地的得失,而是這場風波帶來的政治影響,“江南道長史與裕豐府府尹俱是我的門生,若朝中有人對此加以利用,那形勢對我們便是極其被動不利。”
秦亦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打仗,冷兵器戰爭想起來就是血肉橫飛慘烈無比的,她左想右想以自己的身份都是沒辦法去前線的,而後又擔心李錚會不會要去前線作戰,心思左轉右轉地不知該做什麼想法。
此時聽到雲沛鑫的話,她才靜下心來細想,半晌才說:“相國大人,學生以為我朝必有官員私通敵國,不然以天虞的實力,還不至於如此輕舉妄動,而且江南剿匪事宜一直不慍不火,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舉動,待我朝上下喪失警惕後,直接開始攻城略地,絕對應有熟悉內情之人通敵。”
“恩,言之有理,我即刻進宮覲見聖上。”雲沛鑫起身招呼家人準備官服。
秦亦剛要告退,卻被雲沛鑫叫住道:“你同我一同進宮,皇后那邊的事體,還要你去與殿下分說明白才好。”
“是。”秦亦臊了個大紅臉,自己一想到打仗竟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雲沛鑫在自己心中拿捏好章程,這才換衣揣好驛報帶著秦亦進宮。入宮後他自去面君,秦亦便直接去了六部的辦公衙門尋尉遲晞。
尉遲晞聽了雲相對於皇后那邊態度的剖析,大為歎服,?”他這幾日其實日子還算舒服,衙門差事辦得已經上手,兩名岳丈被雲相私下敲打過已經握手言和,今日辦差也極為賣力,兩名側妃也都盡心伺候,唯一堵在心中的便是皇后這一事,如今被秦亦一番分析,心中一直梗著的疙瘩也消散不見,鬱郁了好幾日終於覺得心情舒暢。見秦亦還神色惴惴,便起了興致逗她問:“你平日裡最聒噪個人,今日怎麼轉了性子,可是跟阿布拌嘴吵架了?”
秦亦忙將江南匪患稟報,他一聽這話大急,拔腳就往紫寰宮跑去。
雲相這邊剛剛稟報完畢,順康帝正在為此事惱怒不已,見他進來行禮也只是做了個手勢叫起,吩咐李林召集三閣大臣及兵部官員入宮議事。
人一多起來殿內就開始吵鬧,幾位大臣傳看了驛報後便開始各執己見,爭執不休。
“這些流民貪婪成性,頑固不堪教化,朝廷應派兵大力圍剿,對匪寇的家人一律嚴懲,以儆效尤。”一中年官員表情激憤地嚷著。
“左司理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謂事緩則圓,剿匪一事不可急功近利,應弄清緣由一舉剷除禍首,而不應追究於平民百姓,那樣只會更加激起民憤。”另一稍年輕些的官員與他意見相左,不等別人開口便急急反對。
“俞大人,我哪裡說要追究平民?我說的明明是懲戒匪寇。”左司理張正梗著脖子辯解道。
“追究匪寇家人的罪責,只會更加激起他們的反叛及負隅頑抗……”右司理俞彥波也絲毫不肯讓步。
“聖上,微臣以為江南道從年初剿匪至今,索要銀兩軍餉無數,卻將匪徒越剿越多,理應將長史施東撤職查辦,另外委派官員去督辦剿匪事宜。”
雖然雲沛鑫早就料到會有人藉此發難,沒想到卻是剛上任不久的兵部少卿蔣家明,不禁詫異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