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誰也不願沒事仰頭看著陽光燦爛刺眼的天空。再加上後堂中高樹婆娑,正是綠肥紅瘦之時,本就視線不佳,就算有人抬頭看,角度稍微不對也看不見伏在圍牆綠葉上的兩人。
公孫蘭身形輕盈,只一眨眼便沿著圍牆移動到一棵大槐樹的樹蔭裡,腳尖輕點,躍上枝椏之間。王源屏息凝神,踩在牆頭的藤蔓和綠葉上像是走鋼絲一般,也不敢看周圍的人是否看到了自己,一溜小跑跑到樹蔭下。
頭頂上傳來公孫蘭的聲音:“輕功太差,剛才慢一步便被人發覺了,瞧見沒,院子口那名守衛剛剛回了頭來。”
王源咂嘴道:“大白天的幹這種事,我已經很努力了。表姐你不能誇誇我麼?老是打擊我。”
公孫蘭輕啐一口道:“還要我誇你,你自己不努力,遲早吃虧的是你自己。”
王源頭大,擺手道:“好了好了,以後好好練便是,現在怎麼辦。”
公孫蘭探身伸手下來,王源抓住她的手,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被拉了上去,站在枝椏之間。公孫蘭的臉就在面前,兩人站在一棵樹杈上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甚是曖昧。
兩人低聲商議了幾句,公孫蘭沿著伸出的一根枝椏來到小屋上方,枝椏雖細,但公孫蘭走在上面卻只有輕微的顫動,王源暗暗稱讚。但見公孫蘭輕飄飄落在屋頂上瓦片上,沒發出絲毫的聲響。緊接著便開始緩緩揭開瓦片,片刻後屋頂揭開了一個四方的小孔。
公孫蘭朝下看了片刻,對著樹蔭中的王源做了個睡覺的手勢,王源明白下邊的李邕正在屋子裡睡覺。公孫蘭動手如飛,迅速將洞口擴大,直到能容一人透過,這才翻身躍上樹杈回到王源身邊。
“我用繩子把你墜下去,之後再把你拉上來,蓋上瓦片便可。”
王源點頭,公孫蘭從取出盤旋在衣服裡的細繩捆在王源腰間,攬著王源的腰一步步移動到洞口上方。樹杈抖動的厲害,王源感覺樹杈都快要斷了,而且發出沙沙的聲響,生恐被人聽見。
公孫蘭甚為不滿,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揪住王源的腰帶將他的身子提到空中,用自己的技巧穩住了枝杈,這才鬆了口氣。緩緩將王源吊在樹杈下,頭朝下往屋頂的洞口放下去。
王源覺得自己像是個玩偶一般,在公孫蘭的手中隨意的折騰,但沒辦法,雖然感覺不雅又不爽,但誰叫自己武功尋常呢,只得集中精神身子一寸寸的下降,鑽入屋頂的洞口中。
李邕蜷縮著身子面朝牆壁躺在一張木榻上,對頭頂上掉下來的一個大蜘蛛毫無知覺,但王源自己身上的榔槺東西太多,不太合適的官帽下方的繫帶突然鬆散,帽子從空中落下,不偏不倚正中李邕的肩膀。
李邕捂著肩膀騰地坐起身來,看到在一旁滾動的官帽詫異不已,猛覺得頭上有異,抬頭看時,見一人倒懸而入,臉上充血充的紅彤彤的,眼珠子都是紅的,嚇得驚叫一聲,從床上蹦了起來。
王源連忙手指在嘴邊噓噓,示意李邕不要出聲,李邕似乎認出了王源,忙捂住嘴巴。但剛才那一聲叫喊也驚動了屋門口的一個名看守,那人在門外叫道:“怎麼了?”
李邕忙道:“沒事,沒事,做了噩夢。”
“老實點。”
“好好。”李邕道。
屋外廊下再無聲息,王源也滿頭大汗的落了地,整理著身上亂糟糟的衣服,站在滿臉疑惑的李邕面前。
王源張口正要說話,李邕忙擺手指了指門外,示意門口有人。王源四下看了看,見小屋只有這一間房子,別無說話之處,也不可能說了話不被門口的守衛聽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從懷中摸出從家中帶在身上的一枚小金錠,貼在李邕耳邊耳語幾句。
李邕點頭接過金錠,待王源躲在門口,開了門走出門外。門外立刻傳來守衛警惕的呵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