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廳裡,那乞丐已經朝著王源拜服在地,口中道:“屬下羅衣門紫衫衛常坤山拜見兩位尊上。”
李欣兒皺眉道:“你好大膽,不懂門中規矩麼?未經召喚居然私自來到我們府門外騷擾。你扮個乞丐,腰上卻掛著這紫衫衛的信物香囊,不倫不類,不怕被人懷疑麼?”
那常坤山忙道:“尊上息怒,入夜後屬下才佩上香囊的,為的是讓尊上認出我的身份來。屬下也不想違背規矩,但屬下是奉命而來。否則以屬下的職級如何能知道兩位尊上的身份。”
王源皺眉道:“這是誰壞了門中的規矩,不知道我二人身份隱秘麼?”
常坤山道:“屬下奉了李內侍之名前來。”
只這一句,王源便無話可說了。原來是李輔國派他來此的。這兩個月來,自己無視李輔國的各種暗號約談,為了隱匿自己,半月前才讓李欣兒半夜入宮去見了李輔國告知自己的苦衷,要李輔國另覓見面的途徑,沒想到李輔國居然直接派人來到自己家裡找人,真是件意外的事情。
“李內侍派你來作甚?他不知道這麼做是置我們於險地麼?”王源低喝道。
“屬下小心了又小心,在宅外盤桓良久,確認了無人盯梢,這才等入更之後敲門找人的。屬下敢保證無人知道屬下的身份。”常坤山拍著胸脯道。
王源皺眉道:“李內侍叫你來作甚?”
常坤山脫下鞋子,撕開布鞋的一邊,從裡邊抽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來遞上來道:“屬下奉命送來李內侍的親筆信。還帶來李內侍親口。交代的幾句話。”
李欣兒嫌那信太臭不接,王源伸手接過,口中道:“李內侍說什麼了?”
“李內侍要屬下告訴尊上,尊上的苦衷他已明瞭,為了尊上考慮,今後將不再約見尊上,改由屬下直接送信,以信件的方式傳遞訊息。”
王源點點頭,終於相信了這常坤山是李輔國派來的,否則他不可能說出這幾句話來。
“還說什麼了?”
“沒了。”常坤山道,猛然間拍著腦袋道:“還有一句,屬下該死,差點忘了。李內侍要屬下告訴尊上,信中之事必須立刻辦妥,不得推諉。”
王源皺眉道:“還有嗎?”
“沒了,真的沒了,尊上寫幾個字讓我帶回宮裡覆命便可。”
王源點頭,指著熱茶點心道:“你自便,我看看這信。”
常坤山連聲答應,弓著腰來到案邊坐下喝茶,王源移近燭火,拆開那封皺巴巴的信,從裡邊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揹著常坤山細細讀信。
燭火下,王源的神色數變,李欣兒看在眼中低聲問道:“怎麼?”
王源淡淡道:“沒什麼?”轉頭看著常坤山道:“我寫幾個字給你帶回去覆命。”
常坤山拱手道:“有勞尊上。”
王源取了筆墨匆匆寫了幾個字塞進信封封了口。交給常坤山道:“你速回去覆命吧,別讓李內侍等的著急,茶水改日有暇再喝吧。”
常坤山忙拱手道:“尊命,屬下告退了。”
王源點頭,開啟廳門站在廳門臺階上目送常坤山出門後,迴轉身來一腳踢開腳邊木椅,口中罵道:“這個狗閹奴,這時候跑來湊熱鬧要我替他辦這樣的事情,完全忘了當初的約定,這不是逼我麼?”
李欣兒忙道:“到底怎麼了?”
王源將攥在手心裡的紙團塞在李欣兒手中道:“你自己看。”
李欣兒展開紙團,上面寥寥數語,既無稱呼也無落款:“近日楊國忠行事莽撞,惹怒李黨,聯合眾官欲劾國忠。殿下以為情勢可嘉利用,逃動楊李兩家互鬥,殿下可穩坐漁利。你需立即將楊黨秘事奏報,人員財物之事,所行不軌之事盡數稟報,以利殿下統籌洩露,助長楊李之爭。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