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得火焰歪斜,眼看就要熄滅了。小內侍忙衝到帳篷門口去壓住帳幕,突然間,他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安慶緒皺眉看過去,然後他的臉色也瞬間的變了。只見帳篷門口站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他在熟悉不過了,正是消失不見了的兩名貼身內侍。矮胖子是葉德章,高瘦子是楊德好。
“陛下,奴婢們向您請罪了。”葉德章和楊德好兩人身上穿著的衣服被撕的一條條的,散亂的髮髻中還沾著青草和樹葉,顯得極為狼狽。兩人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你們這兩個大膽的畜生,還敢回來見朕?朕宰了你們。”安慶緒勃然大怒,怒目圓睜,伸手從桌案上抓起寶劍來,一把抽出劍身便衝了過來。
“陛下,您殺了我們吧,奴婢死罪,奴婢不忠不義死不足惜。奴婢們不該拋下陛下逃走。陛下要殺了奴婢們,奴婢兩個毫無怨言。可是總得容奴婢說了話再死,也不枉奴婢們連夜跑了回來。”葉德章邊磕頭便叫道。
“是啊陛下,求陛下容奴婢們把話說完,您再殺了我們。”楊德好也道。
“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竟然背叛朕,就這麼逃走了,朕還容的了你們麼?你這兩個混賬東西。”安慶緒怒罵道。
“奴婢該死,奴婢們實在是怕的狠了,所以才逃走了。但奴婢們為了實在放不下陛下,所以還是回來了。陛下,容奴婢們說幾句話吧。”葉德章哭叫道。
“呸,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安慶緒抬腳踹了葉德章一個跟頭,葉德章仰天摔倒,忙又爬起來跪地磕頭。
“有什麼臨死前的話便快說,說完了朕便殺了你們。你們可莫指望朕會饒了你們。”
安慶緒雖然話說的狠巴巴的,但語氣明顯軟了。葉德章楊德好兩人一直是安慶緒的貼身內侍,最知道安慶緒的心思,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辦事也利落的很。安慶緒對他們也很器重。也正因如此,這兩人忽然逃走,安慶緒才更加的生氣。但看到兩人一副平日犯了錯時苦苦哀求的樣子,安慶緒的心卻又軟了。畢竟自己身邊的貼心人已經不多了,在這個窮途末路的時候,安慶緒很希望能有人在身邊給予慰藉,平復心中的恐慌。
“多謝陛下開恩,多謝陛下開恩。”葉德章楊德好兩人連連磕頭,以他們對安慶緒的瞭解,安慶緒多半是不會殺了自己了。
“朕可沒開恩,你們有屁便放,說完了話朕再砍了你們。”安慶緒冷哼道。
“好好,聽憑陛下發落便是。陛下息怒,且坐下聽奴婢們慢慢說。”葉德章爬起身來,上前欲攙扶安慶緒。安慶緒冷哼一聲怒道:“別碰朕。”
葉德章並不縮手,依舊攙住了安慶緒的臂膀,安慶緒抖動了一下胳膊沒有甩脫,口中罵了幾句,也並不固執,被葉德章和楊德好一邊一個扶到案後的椅子上坐下。
“陛下您坐,您喝口水消消氣。”葉德章端起桌案上的茶碗來,一眼瞟見茶碗之中渾濁的白水,頓時皺眉道:“小毛子,我們只離開了一天,你就給陛下喝這個?你這個蠢材,不知道好好伺候陛下,我打死了你。”
那小內侍忙道:“不是我故意如此,只有這種水了。”
“蠢材,蠢材,這不是苦了我家陛下了麼?陛下您受苦了,奴婢們該死啊。”葉德章眼淚都出來幾滴,朝著安慶緒嘆道。
安慶緒擺手道:“這不干他的事,現在所有人都只能喝池塘裡的水了,那有什麼法子。”
葉德章道:“水是渾水,但是奴婢用心,總是能讓陛下能喝到好水的。陛下稍等,奴婢給你沏杯好茶。”
“你又如何能給朕弄杯好茶?”安慶緒詫異道。
葉德章賠笑道:“陛下稍等,看奴婢給您弄杯好茶來。”說罷轉身命小毛子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