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李宓率三萬餘兵馬全力阻擊,仗著弓弩的優勢死守城池。從清晨到午後,短短三四個時辰,雙方交手攻守四次之多。攻城兵馬如潮水般一**的發動猛攻,守城方也頑強的頂住了這四次攻城。雙方死傷的兵馬數目也極為龐大。攻城方在數個時辰的攻城中死傷超過一萬六千餘,而守軍也有八千多兵馬死傷,攻守方死傷的比例基本在一比二左右。
這其中,以李光弼親率的精銳步兵發起的第三次第四次攻城中,攻方都攻上了城牆。李光弼幾乎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但終因對方守城意志堅決,再加上攻方的新兵實在不堪用,這才導致沒有一鼓作氣拿下城池。
午後,毒辣的太陽炙烤著戰場,氣溫高的嚇人。李光弼叫停了攻城戰,因為他發現兵馬都已經精疲力竭,急需要補充體力稍作休整。另外,投石車損壞嚴重,石塊也投擲殆盡,需要緊急修理和補充。更重要的是,李光弼需要召開軍事會議,對某些人在上午的攻城戰中的表現予以斥責和懲罰。這對接下來的攻城將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大帳之中,氣溫悶熱。到處都瀰漫著酸臭的汗味。一陣陣的熱風夾帶著戰場上的血腥味和屍臭味襲來,中人慾嘔。李光弼居中而坐,旁邊坐著鄭秋山。將領們敞著盔甲渾身血汙的坐在下手,人手一隻水囊,不停的咕咚咚的喝著清水。咒罵埋怨之聲不絕於耳。
“諸位。”李光弼保持著齊整的儀容和風度,皺著眉頭掃視著面前這群衣衫不整的將領們開了口。
眾將領紛紛挺直脊背安靜了下來。在李光弼面前,沒有人敢吊兒郎當,因為他們都知道,李光弼若是翻臉,那便是無情之極。
“諸位都辛苦了,上午的戰事雖未拿下寧州,但諸位的表現……本帥還是滿意的。上午,我們差一點便攻上去了,可惜的是沒有最終得手,但從上午的戰事可知,拿下寧州只是時間問題。寧州一定是我們的。”李光弼朗聲道。
眾將吁了口氣,本以為是一場雷霆風暴的斥責,但李帥開場這個幾句,便奠定了基調。看來這場會議是以鼓勵和寬慰為主,李帥不會發火了。
“然而……”李光弼的聲音響起,眾將悚然一驚。有人心中暗道:“果然……不會那麼輕鬆過關。”
“然而有的將領和兵馬在今日上午的攻城戰中的表現讓人憤慨。本可以一舉拿下,但因為有的人不聽指揮,貪生怕死,貽誤了戰機,導致全盤失敗,這樣的人你們說該怎麼處置?這樣的人該不該處罰?”
李光弼的聲音響徹大帳之中。眾將互相瞟了幾眼,不敢說話。有幾名將領心虛的低下了頭。
“蔣祖光何在?”李光弼忽然提高聲音厲聲喝道。
眾將嚇得一抖,一名身材臃腫的將領慌忙站起身來,驚慌道:“李帥,末將蔣祖光在此。”
“蔣祖光,你可知罪?”李光弼冷聲喝道。
“末將……不知何罪。”蔣祖光瞟了一眼坐在李光弼身旁閉著雙目的鄭秋山,小聲的回答道。
“你不知罪?上午攻城時,劉將軍的兵馬攻破城門北城牆,數百士兵登上城牆時,你的兵馬為何不全力進攻周圍城牆,給予對方守城兵馬重壓,減輕城頭壓力?非但不攻,你的兵馬居然還退了下來,導致劉將軍所率兵馬功虧一簣,登城兄弟盡皆被屠戮,你還敢說你不知罪?”
“這……李帥,末將是根據鄭副帥戰前的命令。鄭副帥說了,咱們的兵馬都是新兵,若覺得情勢不對可撤回休整再攻。那時候我的手下三千人死傷了三成,士兵們都很膽怯,我擔心發生潰敗,這才下令撤退下來休整的。”
“住口……你的意思是……鄭副帥下令要你撤退?”李光弼看了一眼鄭秋山,轉頭厲聲喝道。
“這個……”蔣祖光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說是鄭副帥下的命令,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