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給我一根繩吊死算了。”
宋氏捂住她的嘴,斥道:“呸呸呸!小孩子家的,口沒遮攔。你咋啥話都說呢!不去就不去,也沒啥大不了的。你往後可不準說這樣戳娘心窩子話。”
張四娘心道,還不因為你總拎不清狀況。但面子上還顧著宋氏的情緒,點了頭。
“我瞧著顧家爺爺在這兒住著還挺好。都說讓我姥娘過來住,偏不聽。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留在村子裡。”
宋氏笑著撫了下四孃的頭,“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你姥娘這輩子就是勞碌的命。讓她歇著,她也待不住。你爺爺也是苦了半輩子了,我這身子也不爭氣,把他接過來,侍奉他過好日子。我的內疚也少一些。”
算下來,宋氏成親也四個多月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真的生不出嗎?
張四娘覺得命運有時太不公平。憑啥張義光能弄大劉寡婦的肚子,而善良的宋氏始終生不出孩子呢。
“娘,要不再讓我姑夫幫你看看?或者。這縣城裡有沒有這方面的好郎中,再看看或者吃些藥調養呢?”
宋氏垂下眼眸。慢慢地搖搖頭。
張四娘怕宋氏傷心,忙安慰了幾句,直到宋氏再露出笑臉,才帶著如意回了房。
洗漱過後,如意幫張四娘擦著頭髮。
如今張四孃的頭髮再也不像從前那般枯黃了,長長的,黑亮的頭髮垂下來。很是漂亮。
連如意都對她這頭髮讚不絕口,誇她的頭髮又密又順。
聽到門外有踩雪聲,咯吱咯吱地響起。
如意出去,與人低語了幾句。再進屋裡時,手裡多了一個信封。
“是孫叔,說方才有人在院門外要將這個交給小姐。”
空無一字的信封,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沒說是什麼人嗎?”
張四娘自從穿越到古代,還一次都沒有收到別人寫給她的信。
如意搖頭。“奴婢方才已經問過了,送信的是一個婆子。指名說要給小姐的,孫叔這才把信送過來。”
“哦!”張四娘心下猜疑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何人。
如意見她只拿著信不拆,想必是不想她知道。
便利落地將床被鋪好。退到了外間歇息。
張四娘這才慢慢將信拆開,藉著燭光,赫然看到開頭的幾個字:四娘,我是沈馳。
她的手一抖,信封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小姐?”
如意聽到動靜,在房外喚了一聲。
“沒事兒,你睡吧。”張四娘下意識地說道,帶著幾分慌亂,將那信封撿起放在桌面上。
沈馳的字寫得非常漂亮,遒勁有力,雋秀挺拔,一如他的人。
信不算長,但內容卻讓她驚訝萬分。
沈馳竟然知道她開了麵館的事情。廖廖幾句話深藏著太多的擔心。在看到信的結尾處,沈馳讓她以後有事找胡老伯。張四娘心下恍然,印證了之前對胡老伯身份的猜想。
這樣一來,倒讓張四娘鬆了一口氣。連帶著對如意也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心。
第二天一早,張四娘吃過早飯,看著宋氏做針線活兒。
昨天挑了一些上好的衣料買回來,宋氏打算趕在年前給家裡人都做身新衣穿。
“娘,你還說姥娘是個勞碌命,你瞧瞧你,不也一樣嘛。縣城裡有裁衣店,你帶著喜歡的拿過去讓他們做就是了。何苦這般熬著,小心累得眼睛又痛了。”
張四娘從盤中取出一個柿餅,放到宋氏的嘴邊,喂著她吃了一口。
宋氏笑道:“大針小線的,還是自己做得心裡有譜。你姥孃的腿腳怕冷,棉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