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聲道:“還不趕緊派人去水月庵呀,怎麼辦!”
皇后答道:“今早派出去了,只是水月庵離這裡最快也要兩天一夜的路程。”
太后恨聲道:“那就讓那個姓傅的再多活兩天。算她命大!”
誰知當天夜裡的時候,皇后令安國公派出去的人便提前回來了,那人一身黑衣勁裝,跪在安國公腳下道:“主上,屬下等無能,未能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務,皆因九門戒嚴,原以為是陛下出巡之故,然而待要過關了才知道,城門一開,陛下帶著幾十萬人馬就在城外,浩浩蕩蕩的鐵蹄,屬下等出不了城,只能無功而返。”
“什麼?”安國公一個踉蹌,“你說什麼?陛下他回來了?在城外候著?不是說已經到最近的行宮了嗎?”
“是。”黑衣人道,“是到行宮了,但宮裡設宴的時候,烏溪都護府的人帶著百戲團前來為陛下演出,愉嬪娘娘一時興起,也要為陛下表演踩高蹺,哪裡知道皇后娘娘安排的人偏生在這個時候動手給愉嬪的高蹺做了手腳,愉嬪從高處摔了下來,身子倒不打緊,問題是高蹺裡被摁了鋼釘,扎進了愉嬪的腿肚子裡,傷了她的腿筋,陛下龍顏震怒,即刻拔營回京,誰也不讓告訴。眼下……眼下……”黑衣人顫聲道,“陛下該進宮了吧。”
安國公聞言,一下子沒了主張,癱軟在地,皇后心太急,同一時間要除去兩個人,一頭是愉嬪,一頭是傅蕊喬,下場就是傷了愉嬪反倒得不償失,居然令陛下率先回宮來,時間剛剛好可救傅蕊喬!安國公長嘆一聲:“天要亡我啊——!”
黑衣人道:“主上,外頭的人都等著您示下呢,屬下等可要繼續行動?”
安國公疲憊的擺了擺手,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向後一倒,昏了過去。
皇帝一進神武門,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永壽宮。
大半夜的,太后被驚得徑直從被窩裡豎了起來,芬箬送上一碗茶湯道:“主子別慌,先喝口水。”
“滾開。”太后一揮手,茶湯撒了芬箬一身。
皇后也急急忙忙的趕來永壽宮,甚至沒坐轎攆,髻也頗為凌亂的耷拉在一處,一個撲稜跌進永壽宮道:“母后,母后,不得了了,陛下回來了,小太監說,已到了未央宮那裡。”
“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太后心中狐疑,皇后沒有接話,默默地咬了咬唇,太后一個耳光扇過去道,“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蠢事?”
“母后!”皇后哭喪著臉道,“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臣妾……臣妾現在沒了主意,母后說可怎麼辦好?”
“事到如今。”太后狠道,“絕不能讓傅蕊喬從延禧宮裡活著踏出來。”
“來人吶,傳我的懿旨,將延禧宮團團圍起來。”一邊又對皇后道,“哀家來對付那些看守的羽林衛,你另外派人快去丟幾個火把進延禧宮,此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聽見了沒有?若是失敗了,你和我都沒命。”
“是是!”皇后忙不迭的點頭,“臣妾這就去辦。”
說完,立刻兵分兩路。
太后迅移駕延禧宮,在外面吵著嚷著非要進去見兒媳婦,羽林衛早就得到皇帝的密令,不論皇后和太后,均不得出入延禧宮,但是他們對太后還是保持既尊崇又小心的態度,當然太后本就沒想進去,不過是趁機制造混亂,眼見皇后的幾個得力太監把事情辦妥了,火光從延禧宮的後院亮了起來,太后的臉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羽林衛比旁人警醒,一聞見焦味,馬上知道不對,正要開門救人,太后卻攔住道:“怎麼,你們是覺得只有皇帝的聖旨是旨意,哀家的懿旨就不是旨意了,是不是?哀家今天就命你們好好看守延禧宮,既然不讓任何人進去,也不許任何人出來。違者斬立決。”說完,便在一旁站著,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