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學說了一遍,意思是讓喬石梅去勸說蘇子玉。喬石梅展開這幅字,細細看了,微微笑了:“我也看不出高低。只是老爺相中了,必是好字了。你還是聽從老爺的吩咐,去賬房取錢給東先生吧。”
蘇小五苦臉了:“夫人,這……值嗎?”
喬石梅輕輕地擺手:“去吧,照老爺吩咐的去做。”
蘇小五暗中叫苦,他不明白夫人如何也這般糊塗。
東雪青到蘇子玉府上賣字的事,一下子在保定傳開。有人譏笑蘇子玉沽名釣譽,實屬呆子。想蘇子玉也是在字畫市場上滾打了多年,如何會看走了眼,被東雪青賺了。一張字如何值這麼多錢呢。有人則對東雪青的行為不屑,你東雪青也是一個讀書人,如何到人家府上像潑皮一般去強賣呢?你東雪青的字果真如此值錢嗎?豈不是欺侮蘇子玉厚道嗎?蘇子玉聽到街中議論,淡笑道:“我看東雪青賣得少了。這張字他只要了兩千大洋,真是虧了呢。”
過了半月,東雪青竟又來到蘇子玉家中,手中又拿著一軸剛剛裝裱好的條幅。蘇子玉親自出門迎了,將東青雪讓進客廳坐了。東青雪笑道:“子玉兄啊,前些日子寫就一幅字,十分有心得喲。裝裱了,拿來你看看,比上次那張如何?”
蘇子玉大喜:“快快掛起,蘇某先飽一飽眼福。”說罷,就讓蘇小五將條幅懸掛在牆上。抬眼去看,是一張行書,抄錄李白的《蜀道難》。蘇子玉細看了,豎指稱讚道:“雪青兄好筆力啊,此一幅比較上一幅,不分伯仲,章法墨法之間,各有千秋啊。”
東青雪笑道:“既然子玉兄喜歡,東某就出讓給子玉兄如何?”
蘇子玉笑道:“如此最好,子玉正求之不得呢。請雪青兄開一個價錢。”
東雪青笑道:“此字寫來,果然有些捨不得出手,只是近來手面窄了,一時尷尬住了。仍賣兩千大洋如何?”
蘇子玉笑道:“看得出,雪青兄若不是急於用度,斷是不肯出手的。子玉有些乘人之危了。好,就依雪青兄,兩千大洋。”便讓蘇小五去賬房拿錢。
蘇小五一旁有些憤怒,他狠狠地瞪了東雪青一眼,轉身下去了。片刻取來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就在一旁冷臉側立。蘇子玉拿起銀票,遞與東雪青,笑道:“請雪青兄驗過。”
東雪青接過銀票,目光一時有些溼潤了,點頭感慨道:“你我交往多年,子玉兄果然大家風範啊,青山不倒,綠水長流,東某今後定當圖報。東某還有些纏手的事情。就此告辭了。”說罷,揣了銀票,重重地看了蘇子玉一眼,轉身就走。
蘇子玉一路送出街門,見東雪青腳步匆匆忙忙,一路遠遠地去了。他心下感覺東雪青今天的舉止有些奇怪,正在疑惑,一旁的蘇小五生氣道:“此人好不識相,枉做了一個讀書人,怎麼似了街中的潑皮,來訛詐過一次便是了,如何又來第二回呢?這……”
蘇子玉“嗯”了一聲,轉過頭來,瞪了蘇小五一眼,蘇小五急忙噤了聲。
一時又風傳開了,保定都傳東雪青是一個大書家。有些人說,看不出蘇子玉在替東雪青做局。看來東雪青的字果然值錢呢。就有人耐不住,也顧不及東雪青是否是被政府盯梢的人物,便來東雪青家求字。不料,東雪青已經離開了保定。有人把訊息告訴了蘇子玉,蘇子玉聽得發愣:“他……如何走了呢?”
東雪青果然再無訊息,蘇子玉想起與東雪青分手時的情景,便恍然感慨道:“看來他來此賣這兩張字,果然有用度啊。蘇某愚鈍了啊,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多給他一些了。”
這一年冬天的一個晚上,蘇子玉去朋友家飲酒,蘇小五跟隨著。半夜回來,走到街上,竟被滿城縣的土匪綁了票。滿城縣的土匪名叫張得發,張得發把蘇小五放回來,並給喬石梅捎來一封信,信上說,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