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面對的官軍根本連軍都算不上而已。
這樣的軍隊指望打仗,柳乘風所抱的懷疑越來越大。
劉健眼看局面要控制不住,忙道:“諸位,現在我們要商討的是平叛的事宜,葉大人說的不錯,該追究責任的還是要追究,可是時雍說的也沒有錯,眼下當務之急是平叛,其他事,容後再說。”
這分明是有偏袒之嫌了,從劉健稱呼上就可以看出,他稱呼葉淇的時候,叫葉大人。而稱呼劉大夏時,卻稱呼他的字,稱呼葉大人雖然表現出了對葉淇的尊重,可是稱呼劉大夏的字則顯出了雙方的親暱,表面上劉健是在和稀泥,其實還是向著劉大夏的。
劉健倒不是因為和劉大夏親密而因公廢私,只是對內閣來說,解決問題才是當務之急,追究責任,這天下的贓官,天下亂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追究的了嗎?
葉淇和劉大夏便不再吭聲,劉健繼續道:“其實兵部的章程,內閣也審閱過,裡頭的賬目還是清楚的,問題也不大。戶部這邊呢,這筆銀子也不是撥不出,所以內閣這邊的意思,還是要儘快把事情商量下來,還及早撥出銀兩,做好平叛的準備,機不可失,時不待我啊,不能再拖延了。”
這句話沒把葉淇氣個半死,機不可失,早幹嘛去了,從前這些人放任自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出了亂子就臨時抱佛腳,葉淇的性子是出了名耿直的,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這時見內閣連通劉大夏施壓,隨即便道:“江南各軍戶所幾十萬人馬,這就耗去了四百餘萬銀子,銀子花銷出去老夫倒也不是捨不得,只是這銀子是不是花在了不該用的地方。”葉淇冷笑,終於搬出了殺手鐧:“幾百萬兩銀子砸在軍戶身上,諸位能保證這些銀子花銷出去,軍戶那邊能擔當起平叛重任嗎?若是擔當的起,老夫無話可說,兵部要多少銀子,戶部都照準,可要是擔當不起……”葉淇別有深意的看了劉健一眼,語氣加重道:“那麼葉某人不禁要問,軍戶既是無用,卻比邊鎮比新軍要多數倍的花銷,這銀子葉某人不敢撥付,就算皇上那邊點了頭,葉某寧願請辭,也不敢在這章程上加印。”
都說葉淇是個難纏的傢伙,這一番話,頓時讓劉健等人臉色都變了,這葉淇是逼著他們立軍令狀,問題是這軍令狀誰敢立?軍戶的戰鬥力誰都知道是出了名的低,讓他們擔當平叛重任,這不是開玩笑?
劉大夏惱羞成怒的道:“你這是狡辯,國家不用軍戶,還能用什麼?邊鎮要負責抵禦外患,京畿的軍馬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隨意調動,否則誰來拱衛京畿?新軍人數不足,難堪大用,不用軍戶,那用什麼?”
柳乘風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如這樣,我來說一句公道話如何?”
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柳乘風這傢伙突然冒了出來,劉健眉頭一皺,劉大夏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過柳乘風參加這一次內閣會議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太子那邊也是極力推薦,再加上新軍是柳乘風一手籌建,平叛也確實需要借重新軍,柳乘風要說話,誰也不能欄。
柳乘風笑呵呵的道:“其實嘛,以我的愚見,現在是事急從權,軍戶當然要用,可是柳某人也以為,四百多萬兩銀子全部開銷在軍戶頭上實在不應當,軍戶和農戶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平叛也借重不到他們頭上,不如這樣,給軍戶所那邊的銀子打個折,五折吧,給兩百萬即可,他們不是種糧的好手嗎?朝廷只負責他們的武器,再給些許賞賜,至於其他的他們自己負責。至於多餘出來的兩百餘萬兩銀子也得開銷出去,用去做什麼呢?用來募兵,可以立即遣使各方,徵募一批勇士,倉促操練一下,這戰力想必也不在軍戶之下,我聽說有些地方民風彪悍,朝廷拿兩百萬多萬兩銀子,把這些人徵募起來,為朝廷所用,也沒什麼不可以,葉大人,平叛是大事,朝廷不必斤斤計較這些錢嘛。大人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