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和林小弟撩騷,夏琋早把對門賤男拋卻腦後。
猛一想來,她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見到過易臻了。
開啟易老驢的朋友圈,依然空蕩蕩,不留一點蛛絲馬跡,叫人無處可循。
同理,她對易臻也是這樣。
現在很不錯,只是,想起易臻,難免會有幾分空落。
就像玩手遊,一關接一關完成任務,但有個關卡特別難,道具加時都無法突破重圍,只能先跳過。可每回開啟遊戲,她最先注意到的還是這關,它在一群閃亮的標記間灰不溜秋,卻更加醒目,讓人手癢癢的,想要花精力再進去試一把。
夏琋就是這種情況,但她在努力克服著自己的強迫症。
至於易臻……
他還是老樣子,過去什麼樣,現下就還是什麼樣。他真正恢復了單身狀態,說是單身,其實早兩年前,他回國工作後,就和陸清漪聯絡甚少。
當年外出求學,他們分道揚鑣,早該料到這種結果,強撐著,拖延著,大抵都是學生時代的那些依賴和回憶在支援。再多感情,終究經不住光陰的沖刷、距離的撕拉。
去年年假,易臻曾飛去美國見過陸清漪一面,幾天相處,他能清晰察覺到她的異樣,也多少能猜出緣由,但顧念舊情,易臻沒急於拆穿。臨別前,陸清漪以異地戀為由,對他甩臉發了通脾氣,大哭跺腳摔東西把他連人帶行李往外趕,可她連心裡的得逞都沒掩飾得體。
等了八個月,她自己主動坦誠,易臻反倒鬆了一口氣。
鬆口氣,是好聽的說法。
這些年,就算摸不到,陳舊了,都快忘記長什麼樣,但多少是個陪伴和念想。
男人也不過那回事,本該是自己的東西,被旁人佔為己有,總歸會有不舒服。
所以,收到分手信之後幾天,易臻的情緒一天比一天差。用一句酒話來說,就是後勁上來了。
他想,這些不快應當歸咎於陸清漪。那個女人,說分就分,乾脆果決,兵不血刃,反倒自己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
找了個休息日,易臻把自己身邊還留有的陸清漪的全部東西收拾妥當,打算一併扔了或賣了。
在書櫥最下層的抽屜裡,他找到當初大學時代收藏的一些影碟,他並沒有集票的愛好,可他每看完一部自認為不錯的電影,都會買來正版影碟,以便於下一次回顧。
紙盒子裡,排在首位的是《肖申克的救贖》。
易臻把它取出來,拿在手裡。裝整妥當的緣故,碟片上沒沾一點灰,晶亮得像是嶄新的一樣。
這是他和陸清漪一起觀看的第一部影片。
那年他才大二,農大有校園影院,每週五晚上會安排播出一部佳片。
有天課後,易臻無意間看到了告示欄上面的《肖申克》海報,他久聞其名,便燃起興趣。
週五晚間,他提前到場買票,準時進放映室,看電影的人不少,但多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只有他,孑然一身。
片頭剛過,有個女孩悄無聲息坐到他身邊。
……
碟片很乾淨,但易臻還是用乾布擦拭了一番才把它放進DV機,讀取中,電視機熒幕倏地暗了下去,再亮起時,他走去沙發旁,關掉了頂燈。
熟悉的女中音哼唱一瞬間流進耳朵,恍若隔世。像一場開始,又像一場終結。
開篇就是深沉黑夜,一個男人頹唐地坐在同樣漆黑的車子裡,神情寫滿失意與不甘,他拿出一隻布包,裡面裝著手槍和子彈。
也是這時候,他旁邊的女孩小聲說:“他是被冤枉的。”
防不勝防的劇透黨,讓易臻的觀影興趣頃刻減去一大半,他頗為惱火地側眸,視線卻無意撞上了一張柔美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