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捧上了家督之位,所以您應該很清楚本家如今和那個時候多麼的相似!”武田義信大聲說道,“如果任由父親大人這麼錯下去,武田家早晚會被滅亡的!”
“少主……”
“老師!難道您還看不清楚嗎?本家和上杉家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戰爭,怎麼可能和談呢?尤其那上杉謙信總是喜歡打著大義的旗號侵攻他國,那本家破棄和今川家的同盟,不是主動將大義送到上杉家去嗎?”武田義信頗為激動的喊著。
“再看看這些年父親大人的作為,窮兵黷武,繁重的軍役讓百姓不堪其苦。可換來的是什麼?川中島的慘敗!為此我的叔父大人,山本軍師……”武田義信說道最後,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可是少主,如此一來,本家……”飯富虎昌想要再說些什麼來勸阻武田義信,可當他看到武田義信那堅定的眼神後,他閉上了嘴巴。因為他明白,此時武田義信已經下定了決心,根本不是他這麼一個老頭子能夠輕易改變的了。
想到此,他的神情變得暗淡起來,曾幾何時,他是武田家的三大重臣之一,更是在武田家危難時刻時,同板垣信方、甘利虎泰一同放逐家督,將武田家重新帶回正軌上的領航者。那個時候的他,對於放逐武田信虎一事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可如今呢?
面對武田義信的請求,飯富虎昌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這麼做對武田家到底是利還是弊,而是這麼做會引起武田家的內亂。甚至稍微想到一點因為武田義信謀反而帶來的影響,他就有些不寒而慄。“唉,看來真的是老了啊……原來那果敢無懼的武士之心,看來一點都沒有剩下啊。”飯富虎昌苦笑想著。
只是他的這副表情,在武田義信看來卻是無法下決心支援自己,連忙再次勸道。“老師!不要猶豫了,父親大人已經老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英明睿智了。看看前兩次和上杉家的戰爭結果吧,直接讓家中諸多家臣徹底的喪失了對父親大人的信心……”
“而且,老師您想過沒有?就算本家破棄了與今川家的同盟後,上杉家不會趁機攻打本家。但北條家呢?他們和本家的仇恨可是一點都不會少!他們會幫助本家嗎?”武田義信不斷逼問著。
“再說了,就算拿下了今川家,可接下來我們就要面對統一了美濃、尾張、三河三國的織田家!而且是要同時面對織田和北條家!如果屆時上杉家再來攻打本家……”武田義信說完,語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老師,弟子也知道您對父親大人的感情,畢竟他是您一手扶上家督之位的。但弟子身為父親大人的嫡長子,又怎麼可能不心痛呢?可為了本家的存亡,弟子實在不能讓父親大人走上這條不歸路啊!”武田義信哭喊著,再次拜倒在飯富虎昌的面前,“老師!幫幫弟子吧!”
沉默,飯富虎昌就這麼坐在那邊一聲不吭,而武田義信也拜伏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良久之後,飯富虎昌才長嘆一聲,“唉,少主,起來吧……”
“多謝老師!”武田義信聞言立刻說道。
“唉……或許,這就是報應吧……”飯富虎昌並沒有理會武田義信,只是在那邊獨自嘆息著。
對此,武田義信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既然飯富虎昌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就表示這位武田家最為老資格的家臣已經站在了他的這一邊。所以他只是又向飯富虎昌拜了拜,隨後就飛快的離去了。雖然飯富虎昌是他的老師,但武田義信卻非常明白,如果自己逗留太久的話,難保他的父親不會起疑心。
只是,不管是急著離開的武田義信,還是陷入痛苦中的飯富虎昌,都沒有察覺到,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隱秘的角落,一名20多歲的男人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那邊。
當天夜裡,躑躅崎館。
“昌景,有何要事稟報啊?”武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