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激奏開來!“吼!”悍不畏死的數撮瘋狗,立即從我右側前不過3oo來米遠的鐵絲網開口處向我撲了過來!
鐵絲網,不是問題!但後面百十米坡上地溝中敵人的火力,轟擊呢?為了北岸的潰兵,霎那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越遠離公路和敵人堅固地堡的火力控制區,真正對我衝鋒,威脅最大,防不慎防地雷佈設就會越密!誠然前方依然是敵人外線陣地群,防禦支撐點縫隙間的軟肋;但薄弱有時意味著最危險陷阱;而銅牆鐵壁,卻並不意味著一定固若金湯。作為一名從死人堆爬出來的老兵,我們寧願把自己的生命壓在自己的勇氣與戰力上;而不是現在近在咫尺,不可未知的幸運!
“向右強攻,站住陣地!”不用連長命令和過多交流,生死磨礪出的配合默契,頂著坡上敵人亂射橫掃,瞬間令我們分出了左右兩翼。靠左、靠前的連長、陶自強等其他十數個兄弟繼續在此小心攻堅;一聲大吼的我,領著散佈周近的更多戰友,向著一側鐵絲網開口,敵外線陣地群前沿防禦堅實的正面,撲了上去!
“你有病!”不想跟我和兄弟們一齊犯渾的永珍森大罵著,不情不願的跟著我調頭,頂著橫飛的流彈,衝右側淺坡邊緣的敵人碉堡撲騰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浸泡在暴雨中的我,像一頭犯衝的倔驢嗷嗷咆哮道。
從旁,近乎無視敵人就近存在,隨我滿坡撲爬的老甘,一聲冷笑道:“兄弟,小心大頭火了,拼命嚇死你。”
“嗖——”數息間,一側後不知從哪兒蹭了過來,在前面的渾蛋邱平,兩眼賊亮的鎖緊了,暴雨如注中,當面剛剛躍出了坡上碉堡附近短溝,從坡上公路鐵絲網開口的較高處,匍了過來的淡淡人影;興奮嘮叨道:“蘑菇?嘿嘿……好大的蘑菇頭!”
“老子的!”不知道哪根神經受了刺激,一聲暴喝的老甘立時挺槍而起!“突突突……”一簇水霧中的亂槍,立時把2oo米淺坡上,似乎同意覺察到我們存在,爬起身來,意圖仔細觀瞧傢伙,嚇得立馬撲倒在地上。妄想扯破嗓子,驚心恐怖嗥叫報警!“砰!”緊著一槍狙步清唳,在同樣淺坡平行衝我猛爬的敵人眼睛裡,那一撮靠前繼續倒了血黴的不幸,讓破膛而出的7爆空尖彈咬上了,腦子立刻就像炸開了的灌滿果汁的玻璃瓶,激濺開來紅汁、白醬眨眼隨著淋漓雨水衝散了一地——( )
背水(4)
“斯塔咧!”“泰息!”“突突突……”面對立馬周近匍在地上,湮沒在暴雨傾盆彌矇水霧中的敵人憤恨嗥叫報警;還有喚醒越來越多的敵人亂射火力,立馬老子又像被剛被大口徑加榴炮抵近輪過回似的;一個頭,兩個大看不清,就要抵近接敵;抵近接敵,必須隱蔽——這倆傢伙卻狗改不了搶屎!難道說英雄,都Tm行為彪悍傻B!?王八羔子的!
以為跟著我們就能避開隊副許光赫荼毒魔爪的永珍森,頓時感覺三伏天失足赫然掉進了冰窟窿裡,那顆火熱跳動的心,瞬間是哇涼哇涼的。頂著噼裡啪啦橫飛流彈打在身側亂濺起的汙泥,滿地狼狽狗刨,欲哭無淚的永珍森,唯有氣急敗壞的高叫道:“陶隊,救我!”
一臉沉靜舉槍掩護著身前躺倒戰友,剪鐵絲網的陶自強立馬沉吟道:“沒空。”
被橫飛流彈折騰得倉惶狗刨,側滾的永珍森只要痛苦哀嚎:“天吶,這都是什麼人啊?”
“牛人!”老甘飛快介面,一齜牙,自信滿滿蹦個兩字,瞬間即令周匝措手不及的兄弟們,險些齊齊絕倒。得,沒治了……又一個生死關頭,還腦子溜號的典型!
“放你媽的屁!”暴跳如雷的我頓時一聲怒吼。但即在此刻,位於我攻擊正面大約3oo米外,中越4號公路一側側淺坡頂的碉壘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