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走開!」
沈姝寧推開了她,為了自保,她可以很兇悍,但左臉臉頰上還是落下了一道指甲劃痕。
柳氏領著一眾僕從匆匆趕來,這時,沈玉婉脫口而出,「沈姝寧,你別得意!皇后之位是我的!」
驀的,沈姝寧彷彿聽見一陣驚雷炸響,愣了一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皇后」二字上。
她看向歇斯底里的沈玉婉,「你說什麼?什麼皇后?」
柳氏擔心被旁人窺探了天機,立刻伸手捂住了沈玉婉的嘴,她以為,女兒的那些夢境,是天賜,是能夠幫襯她們母女兩人成為人上人的絕密。
當然不能讓沈姝寧知曉。
「老爺,您看婉兒的病還沒好透呢,妾身先將她帶下去。」
沈重山被吵得腦殼疼,擺了擺手,「下去下去!速速帶下去!」
柳氏也知道近日來,沈重山對她們母女二人很是不滿。
但是無妨,只要女兒有朝一日成為皇后,她根本就不屑沈家的大門。
柳氏堵住了沈玉婉的嘴,和幾個婆子當即離開了院子。
沈姝寧眯了眯眼。
直覺告訴她,沈玉婉是不是也知道了前世的某些事了?否則又怎會突然說出那種話?而且還徹底改變了主意,想要嫁給陸盛景。
只是……
沈玉婉到底知道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院中安靜了下來,沈姝寧轉過身,眼神平淡的看著沈重山,「父親,我現在總算知道,您為何打小就不待見我,又為何更加疼愛二妹妹了。」
沈重山不敢接話。
沈姝寧自問自答,「因為我根本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丟下一句,沈姝寧轉身離開,頭也沒回。
原來,她上輩子一直活得稀里糊塗……
沈重山看著沈姝寧決絕的背影,突然只覺得一陣胸口刺痛。突然有一道記憶浮現在腦海里,那年春花燦爛,一個穿著夾襖的小丫頭,梳著兩隻丫髻,一路跟在他身後跑,嘴裡不停的喊著:「爹爹,爹爹抱抱!」
他俯身下去,卻又突然止了動作,那孩子眼底潤淚,哭了一下午……
「寧兒……」
沈重山朝著沈姝寧的背影伸了伸手,但最終還是沒去叫她。
天際雷聲轟鳴,雷雨將至。
走出沈府大門,沈姝寧迎面看見一人,是陸盛景跟來了。
他也不知道幾時出現的,就那麼守在大門外。
雨滴落了下來,砸進了沈姝寧的眼眶裡,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
「過來。」
陸盛景招了招手,看見這樣失魂落魄的沈姝寧,他表面無溫,內心嗤笑了一聲:平時不是橫得很麼?回一趟孃家就哭了?就這點出息。
嚴力撐著傘,站在陸盛景身後。
沈姝寧沒搭理他,直接往巷子外走。
陸盛景現如今已經知道了一樁事,世間女子多半性情古怪,隔三差五需要哄上一鬨。
他推著輪椅上前,從身後拉住了沈姝寧的細腕,考慮到她腹中孩兒,他動作溫柔,將她拉入懷裡。
她的份量真輕,亦不知孩兒如何了?
陸盛景長臂圈著沈姝寧,不讓她亂動彈,萬一一個不小心傷了他的孩兒,那可如何是好?
「哭了?」陸盛景柔聲細語的問。
美人不答。
嚴力發現,陸盛景今日的耐心格外好,「誰欺負你了?告訴為夫,為夫替你出頭。可是沈重山那個老傢伙?」
美人依舊不答。
雷雨說來就來,嚴力很不合時宜的提醒了一句,「世子爺,雨勢漸大,先回府吧。」
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