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寧呆了。
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什麼毒這樣霸道,這樣久了還沒解?!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再來一次,今日只怕就要歸西,她嚇得牙關發顫,「你、你這話當真?」
陸盛景對扯謊這種事,可謂是一回生二回熟,細細親了親美人眼角的淚,「當然是真的,為夫從來不騙你。乖……一會就能好。」
他尚未離開,輕易就能得逞。
所謂徵求沈姝寧的意見,不過只是假裝君子知會她一聲。
沈姝寧又哭了,她不是一個輕易會哭的人,但這個節骨眼下,除了哭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陸盛景不知怎麼了,突然更是憐惜她,慢下來哄她,「解毒要徹底,不然日後難免患上後遺症,會影響了子嗣。寧寧……為夫會一輩子對你好,你別哭了。」
沈姝寧,「……」
真的是這個道理麼?
她一開始還在懷疑陸盛景的話,但沒過多久,這才真正體會了暴君的本質。她真是大錯特錯了,怎會天真的以為,殘廢的暴君沒有傷害力!
等到一切歸為平靜,陸盛景還有些戀戀不捨。
但這下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若是再提及沒有徹底解毒,妖精必然會不信了。他也想保持著君子的做派,凡事不能太過分。
最起碼,陸盛景一心以為,他今日已經在節制了,並無太過粗魯。
沈姝寧昏睡了過去,陸盛景細細給她收拾殘局,片刻後又是面色緋紅,呼吸也不穩了。
陸盛景堅信,一定還是因為那味毒藥太過頑固之故。
他抱著沈姝寧出了小樹林,將她的臉徹底藏在了自己懷裡,還給理了理髮髻,不允許任何人看見她潮紅未退的臉。
嚴石几人一眼不敢多看,也並不多問。
陸盛景上了馬車,他彷彿已經恢復了,嗓音如常,若是細細一聽,似乎還能聽出他神清氣爽。
「回府。」
他抱著懷中人,四肢百骸似乎被打通,渾身都是勁。
卻見沈姝寧已經沉沉昏睡。
她小臉緋紅,長長的睫羽是濕潤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可憐。
陸盛景親了親她的唇,有一個疑問在心頭久久不散。
所以……
妖精對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康王府,上院戒備森嚴。
小廝上前稟報時炎帝差點當場炸了毛。
「王爺,世子爺抱著少夫人回來了,只是少夫人她、她似乎已昏迷不醒!」
康王一個頭兩個大,當然不便直接言明寧兒根本不是陸家的孩子,讓炎帝也莫要痴心妄想了。
炎帝吹鼻子瞪眼,康王揮了揮手,讓小廝退下。
陸長雲這時正好過來請安,對今日之事有一些瞭解,他尋思了片刻,立刻道:「父王,弟妹今日遭人暗殺,幸而二弟及時趕到,才將人給救了回來。」
陸長雲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二弟與弟妹時常被人暗殺,他防不勝防,正好借著帝王對弟妹的關切,讓帝王去調查此事。
康王也一下就看出了陸長雲的用意,不由得對這個庶長子另眼相看。
「竟有此事?!」炎帝拍案而起!竟有人要暗殺他唯一的女兒,莫不是寧兒的身世被旁人知曉了?!
陸長雲立刻跪地,「讓皇上見笑了,弟妹亦不知招惹了誰,竟惹來殺身之禍!」
康王也配合,「此事實在蹊蹺,誰會對一個弱質女流下手?」
炎帝聽到這裡,早已幻想出了一場謀害皇家血脈的陰謀詭計,沒繼續待在康王府,帶著大內侍衛,來也匆匆,回也匆匆。
陸長雲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