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他也知道是二弟幹得好事。
沈姝寧收斂情緒,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怨天尤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就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大哥,我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夫君還在等我。」
沈姝寧不敢多看陸長雲一眼,她的心在怦然跳動,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說著,沈姝寧轉身離開,陸長雲看著她額前碎發拂動,美人離去,暗香繞鼻。
他原是來找陸盛景商榷今日去赴宴之事,此刻卻是止了步子,不敢再踏足長樂齋。
轉身離開之時,陸長雲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他惦記誰都行,唯獨不能惦記自己的弟妹了。
花玲瓏急急忙忙跑到神醫跟前,哭得淚眼朦朧,「爺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神醫正調製解藥的雙手一抖,「……玲瓏,你細細說,到底出了何事?」
神醫放下手中的活,三步並成兩步,去關上了房門。
花玲瓏抹了一把淚,「爺爺,那情蠱下錯了,少夫人與大公子中蠱了,我、我卻沒有!爺爺,您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啊,那情蠱該怎麼解?我要如何才能對大公子重新下蠱?」
神醫聞言,突然只覺得一陣老眼昏花。
但事已至此,責怪孫女無濟於事,神醫在屋內來回踱步,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爺爺,您倒是快說呀,這事該怎麼糾正?!」花玲玲不能看著自己心悅的男子,與別的女子好上。
神醫輕嘆,「若是情蠱易解,那就不叫情蠱了!」
花玲瓏,「爺爺……那您倒是想想辦法呀!」
神醫思量片刻,考慮到了沈姝寧的身份,他自然是不能直接將人給殺了,道:「辦法倒不是沒有,只要他二人其中一個死了,另一人體內的蠱蟲就會殉情,屆時情蠱自然而然就解了。可……玲瓏啊,你我祖孫兩人如今寄人籬下,少夫人不是咱們能殺的人,若不……你就放棄大公子吧。」
「爺爺!」花玲瓏跺了跺腳,「可孫女就是喜歡他!」
神醫又尋思片刻,「先別急,讓爺爺再想想,或許有其他法子也未嘗不知,不過,這件事你不可以讓任何人知曉,聽見沒有?」
花玲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立刻點頭如搗蒜,「那我就等爺爺想法子,實在不行……那就殺了少夫人!」
神醫又是一陣頭昏腦漲了,「你、你……你休得胡說!我花家歷代從醫,素來都是治病救人,還從沒有人死在花家人手裡,你切記,你姓花!」
花玲瓏努努嘴,她也只是一時口快,隨便說說而已。
沈姝寧折返長樂齋之後,直接去了自己的偏院待著,再也沒去招惹陸盛景。
陸盛景今晨無人伺候,只能自己穿衣洗漱。
做好這一切,他也沒等來他的沖喜小娘子。
陸盛景並不認為自己今日早晨過分了,他只是讓她伺候,又沒對她如何,這妖精身上每沒長幾兩肉,脾氣倒是漸長。
「世子爺,您要見的人,眼下就在書房候著呢。」嚴力低垂眼眸,離著陸盛景幾步遠的地方站立,態度十分恭敬。
大公子與少夫人在不久之前,於院外親密接觸之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知世子爺的。
陸盛景一直在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他實在不明白,俊美如他,妖精怎就不心悅呢?
趙胤那人,他也見過,是個容貌出眾的男子……
莫不是妖精珠玉在前,所以才察覺不到他的好?
陸盛景眸色一沉,視線從銅鏡中移開,面色幽冷,默不作聲的兀自推著輪椅去了書房。
嚴力,「……」世子爺對著鏡子照了一個早上了……
書房中,青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