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
他看了看陸長雲,又看了看妹妹,竟發現他二人之間時不時會對視一眼,隨後又立刻移開視線。但彼此的眼神之中都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魏屹,「……」
妹妹啊,你不會步了母親的後塵吧?!
惹下太多桃花債真的好麼?
這廂,陸長雲道:「嗯,我來小住幾日。」
他面色蒼白清瘦,尚在休養之中。
魏屹更是看不透了,康王府不能住人麼?陸長雲卻來驍王府小住,這怎麼都說不通。
陸盛景沉著一張俊臉,活像一個深閨怨男。
魏屹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父王,竟有些同情陸盛景。
「那個……驍王爺,陸大公子,我能與王妃單獨說幾句話麼?」魏屹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耐心。
人在京城,不得不低頭。
誰讓京城的水太深呢。
陸盛景一口否決,「不能。」
陸長雲也說,「不可。」
沈姝寧,「……」
她現在已經差不多知道,自己不是皇家骨血,那麼她有可能是沈家女,或是老西南王的女兒。
也就是說,魏屹有可能真是她兄長。
然後,她現在被陸盛景與陸長雲左右夾擊,根本沒有機會與魏屹說上話。
「魏王爺若是無他事,可以離開了。」陸盛景逐客。
魏屹,「……」真的不留他用個便飯?京城真真是人情薄涼。
魏屹一離開,陸盛景就命人叫來了神醫。
就在不久之前,陸長雲與沈姝寧體內的蠱蟲又發作了,待二人坐在一塊,痛楚才減輕。
可以這麼說吧,魏屹來得真不是時候。
神醫一過來,就給二人把脈,他老人家神情凝肅,不敢隱瞞,道:「王爺,大公子與王妃體內的情蠱長得太快了,尚未解蠱之前,大公子與王妃……最好是不好隔開三丈之遠,否則必然痛苦萬分,甚至於會蠱蟲攻心。」
陸盛景,「……」-_-||
這可真是妙了,他的兄長要與他的妻子朝夕相處了。
驍王府大門外遍佈探子。
西南王登門的訊息以最快速度傳到了陸承烈的耳朵裡。
陸承烈百思不得其解,「你是說,西南王去了驍王府,沒待上一刻鐘又走了?」
「王爺,正是如此,算著時辰,西南王在驍王府連杯茶都沒喝上。」
陸承烈,「……」
所以,陸盛景他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不敬重父皇,也不拉攏西南王?
假象!這必然是假象!是陸盛景為了麻痺他,而故意演出來迷惑他的!
入夜,下人在臥房添置了一張軟塌之後,很快就魚貫而出。
王爺竟然讓康王府的大公子住在臥房,這事……他們不敢問,更是不敢說。
沈姝寧一早就上了榻,她睡在床榻裡側,蓋上了被褥,只露出一張瑩白的小臉,整個人慌亂不安。她知道這是因為情蠱之故。
幔帳是拉下的,隔開了外面的一切視線。
陸長雲過來時,軟塌上的被褥已經備好,陸盛景就坐在床榻上,眼神幽幽的望著他。
陸長雲無話反駁,他走上前,直接合衣躺上了軟塌,索性閉眼,不接受來自陸盛景的任何眼神威脅。
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陸盛景繃著臉,也上了榻,隨後就將幔帳拉下。
三人同處一室,各懷心事。
陸長雲這時睜開眼來,他側過臉,望了一眼床榻的方向,二弟與弟妹正同床共枕……
他立刻打斷了自己的幻想,閉上眼,極力調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