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霆不顧自己快要崩裂的傷口,動作粗魯的抓起楚黎的手,把他往門外扯。
「我的總裁大人誒,這是怎麼了?」
孟達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資料夾,愁眉苦臉的,不明白這兩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又吵架了。
薄雲霆用頭點了點孟達的手:「你來的剛好,把車給我!另外去擬分手協議,把這幾個月來楚黎欠我的錢、情,全部寫清楚!一個也不許落下!」
「這…薄總……」
孟達看看暴怒到極點的薄雲霆,又看看抿著唇被捏痛了也一言不發的楚黎,束手無策的攔在二人面前:「有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您別這麼衝動……」
薄雲霆神色頓沉,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在說話:「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孟達連忙解釋:「薄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怕你冷靜下來之後又後悔啊!
薄雲霆對楚黎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簡直恨不能把他當祖宗供起來了。
能讓他生氣成這樣……
一個勸不動,孟達只能央求的看著另一個:「楚同學,不然您先跟薄總服個軟吧?他才剛醒,情緒波動不宜過大啊!你就不能看在是他拼死救了你的份上,別和他置氣了嗎?」
然而楚黎的悶不做聲就像是兜頭澆下的一盆冷水,凝固壓抑的氣氛讓每個人都壓的透不過來氣。
薄雲霆一拳打在了門上,滴滴答答的血液順著他的手直往下流,然而他另一隻手卻還是死死的抓著楚黎,不願鬆手。
楚黎有時候真的絕情到了恐怖的地步,薄總都這樣了,他還是不為所動,孟達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這兩個人好。
明明楚黎的病已經快要痊癒了,薄總也不再遊戲人間,專心只待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事態發展。
薄雲霆臉色蒼白的就像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一樣,他無力道:「去擬合同吧。」
他把楚黎拽到了車裡,不斷的踩油門加速,幸好現在是半夜,路上也沒什麼行人。
薄雲霆的手一直在滴血,楚黎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卻最終只是抓緊了安全帶。
到了薄雲霆買給情人住的公寓樓,他把楚黎半拖半拽的扔到了地毯上,然後脫掉自己的病號服隨手丟到了床邊,精壯的身體上還有一些高空石子掉落砸上去造成的淤青。
薄雲霆半眯眼睛審視著地上的人,冷笑一聲說:「這裡才是情人該待的地方,想知道我以前都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嗎?」
薄雲霆突然雙手往後撐在床上,手上的鮮血猶如梅花般在白色的床單上印染,他微揚身體,展現出寬闊的肩膀,還有形狀分明的腰腹處肌肉,向下直沒入寬鬆的褲子裡,看著勁瘦又十分惹人遐想。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似錐子一樣尖銳,他像一個君臨城下,睥睨眾人的高貴皇帝,輕蔑的對楚黎說:「現在,履行你的義務!」
楚黎一怔,還是乖乖的走到了他身邊,試圖去吻他。
薄雲霆側頭躲開了,雙眸緊閉又睜開,心裡一陣憤怒騰起,他猛推了楚黎一把。
狠狠道:「你只是我包養的一隻寵物!寵物沒有資格得到主人的一個吻!」
楚黎握緊了拳頭,掌心刺痛讓他維持著清醒,默默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知道?」薄雲霆表情陰鷙,「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吧?過來,取悅我」。
楚黎伸手去解他病號服的腰帶……
一種狂野又解恨的神情掠過了薄雲霆的臉,他從沒有一刻覺得心中如此悲涼過。
心愛的人為自己做著這樣的事情,明明是他夢寐以求的,但他心中除了無力卻只剩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