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臉色驟然一變,不知道什麼時候盧空已經距離他這麼近了,而他手上泛著寒光的針頭正對準了他的脖頸。
完了,躲不過去了!
一陣勁風吹過,楚黎落入了一個溫暖乾燥的懷抱,盧空的身體砸在牆上,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楚黎的臉埋在那人的胸膛處,除了淡的幾乎聞不到的血腥味以外,剩下的就是那股他曾經以為再也體會不到的令人心安的感覺。
黃飛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一把裝了消音的狙擊槍在背上開了個大洞,緊接著不知從何處跑出來一群人把盧空還有黃飛都帶走了。
世界又安靜下來。
那人在他耳邊用著陌生又熟悉的溫柔腔調對他說:「對不起,小黎,我回來的太晚了。」
整整三年零五個月!
楚黎眼眶發酸,委屈,難過,失而復得的傷心全都漫了上來,他咬緊了嘴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在秦聽寒面前表現的太軟弱,卻終究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
在交警的不懈努力下,道路漸漸通暢了起來。
手錶指標轉向了四,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薄雲霆鬆開離合,順著車流的方向走。
「孟達?」
「是我,薄總」,藍芽耳機內,孟達的聲音細聽還有些悶悶不樂的。
但是薄雲霆卻沒功夫去想這些異樣,他有些不耐煩的問:「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完了?有什麼事情快說!我趕著去接人!」
「薄總,證我已經拿到了,但是其他的我還沒完成……」
一個星期沒見到楚黎,沒聽到他的聲音了,薄雲霆此刻焦急的很,他暴躁質問:「沒完成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耽誤了晚上的事情怎麼辦!」
孟達垂頭喪氣還帶著幾分可憐:「我就是不高興!那個楚黎,他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您的?我在豐源銀行給你們做財產認定的時候,發現……發現有人在那裡給他開了個至尊帳戶,但裡面居然只存了一筆130萬的教育基金,我還怕是不是有人又準備陷害他,於是我用您的許可權檢視了一下,發現開戶人居然寫的是秦聽寒的名字!」
在聽見秦聽寒三個字後,薄雲霆渾身僵硬,好像掉進了冰渣子裡,他輕聲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重名重姓了?」
孟達哭喪個臉:「薄總,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您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豐源銀行的帳戶需要客戶的儲存金額在八千萬以上,至尊就不用提了,區區130萬,除非是因為身份特殊,需要特別保護起來的,否則銀行怎麼可能會同意開!
而楚黎只是一個身份平常的大學生,所以能給他開這個帳戶的就只可能是現在「死而復生」,瞞過所有人去當臥底的秦聽寒。
一時間,楚黎身上所有的不合理全都得到了解釋,為什麼他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會用那樣的目光盯著自己叫「先生」,原來他所透過自己這張臉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
為什麼他會說自己已經有一套西裝了,為什麼他會認識joan,因為那根本就是秦聽寒帶他去過!
薄雲霆突然就想起來那天見過joan後,楚黎的那個耳光,以及那一聲聲泣血的對不起。
他怕是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秦聽寒的關係,以及秦聽寒還活著的訊息吧?
他是在懲罰自己背叛了他和秦聽寒的感情嗎?
孟達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了薄雲霆耳中,他憤怒的說:「薄總!我們都被他給耍了!您被他給當成了替身!」
薄雲霆兩眼發黑,覺得全身彷彿微塵似地迸散了。
呵!替身?多麼諷刺的字眼?
為什麼所有人都把他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