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千城和少年不一樣,少年是整個身子倚在樹上,顧千城則是右腳後抬,抵在樹上,隨時保持奔跑的姿勢,以方便逃跑。
“你猜?”少年一副調皮的樣子,不討厭,但也無法喜歡起來。
“你和景炎有關係嗎?”這片林子依舊是景莊的內,這少年能進來,絕非普通人。
“景炎是誰?不認識。”少年回答的乾脆,聽不出是真話還是在撒謊
顧千城並沒有傻傻的真去猜,憑藉這幾條線索,根本不可能猜到好不好?!
“不說你是誰,那麼為什麼救我,總可以說了吧?”顧千城繼續尋問,並儘量挑不引起對方反感與注意的問題。
“救你?不……我只是想要見見你,你太難見了,我為了來見你,千里迢迢跑到江南,還在這片林子呆了數天,我總不能一眼都沒見著就走吧?”少年語氣帶著一絲排斥與討厭,愛憎分明,一不小心就會覺得這少年是單純的人,可是……
顧千城不這麼想。
顧千城沒有再問,而是定定地看著對方。
天色太黑,顧千城什麼也看不見,但顧千城知道,面前這個少年一定知曉她在打量他。
剛剛拉著她逃跑時,顧千城就知對方武功不錯,秦寂言在黑暗中可以自由視物,這少年就算沒有這個能耐,也不可能不知她在打量他,可是……
這少年偏偏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顧千城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靠在樹上,似乎剛剛的奔跑,直讓他累到一樣,可是……
少年氣息綿長,絕不可能因這段小跑而累到。
顧千城看了半晌,心裡有了論定,放下戒備,和少年一樣倚樹而站,“你是武毅吧。”
是敘述不是尋問。
少年一聽,跳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武毅,啊……你套我的話?”
少年氣急敗壞的跳到顧千城,可快要衝到顧千城面前時,又停了下來,沒好氣的道:“我不打女人。”
離得近,顧千城能看到大致的動作,但是仍無法判斷這少年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不需要套,在你出現的那刻我就知曉你是誰。”顧千城故作高深的說道。
這話當然是假的,她又不是神,怎麼可能認出連照面都沒有打過的人。
“你,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呀,沒人認識我。”武毅一副不解的樣子,剛剛的不滿也收起來了,只圍著顧千城,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武家的情況我瞭解一些,你和他們說的很像。”顧千城繼續忽悠。
其實,不管是武家那群女人,還是武家的探子,都沒有說武毅的事,顧千城也沒有問。
“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武家的主子,他們當然聽你的。”少年低頭,語氣是掩不住的嫉妒與失落,不等顧千城尋問,少年就霹靂啪啦的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哪點好?為什麼祖母要把武家的人交給你?明明我是武家唯一的男嗣,我才是最有資格繼承武家的人,可我出一趟遠門回來,什麼都變了。”
顧千城沒有接話,少年也不是問顧千城,他繼續抱怨道:“回到家,發現祖母、伯孃、嬸嬸、姐姐們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宅子。我趕到京城,才知曉皇上赦免了武家。我知道這是你做的,可我也能做到呀?我知道祖母她們不想留在漠北,可只要給我時間,我肯定也能讓武家沉淵昭雪,為什麼祖母她們就不能等等呢?”
武毅說著說著就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雙腿,頭埋在膝蓋裡,帶著哭腔道:“我就不明白京城有什麼好?我就不明白皇上有什麼好?我們家都被皇上害得這麼慘,祖母怎麼就一點也不恨呢?不僅不恨,聽到武家的罪名沒了,祖母還十分感激皇上,說皇上英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