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闌眨眼,有點迷茫:“老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種感覺就像你先做了個夢,夢見某個人,很久以後的某天,又在街上看見他一樣。
“嘰嘰!”阿毛待在口袋裡悶得不行,偷偷冒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小聲叫了兩下,卻還緊記著臨行前家長的囑咐,絕對不能露出行藏——它最近似乎漸漸聽得懂人言了。
紀一鳴走得很小心,速度卻不慢,轉眼間身影就被樹幹擋住了。
呂四爺一直瞅著掛在樹上那些沉甸甸的果子。“那些果實是什麼?”
蕭闌嘿嘿一笑,開始無責任噁心人:“唐朝《酉陽雜俎》裡記載了一種植物,叫人木,樹上會結出一種果子,像人頭一樣,見人就笑。這些看起來和人頭差不多大小,說不定裡面也裝了個人頭。”
膽子不大的蘇介臉已經黑了一半。
“又或者吃了人之後把人體內的養分都吸收了,吃一個人,結一個果實,裡面滿滿都是腦漿。”
蕭闌說這話的時候,那些果實隨風輕輕晃動,像是裡頭裝滿了液體,樹枝不堪重負,被壓得微微彎下了腰,像極了他所描述的情景。
不止蘇介,連江秀敏的臉也綠了。
賀淵知道蕭闌救人歸救人,卻不怎麼看得慣他們,也就任由他在那裡胡扯,嘴角微微彎起,罕有的柔和。
沒有給蕭闌繼續噁心人的機會,紀一鳴的聲音從樹背後傳來。
“這裡的確有個洞,你們都過來看看!”
眾人過去的時候,都看見了紀一鳴所說的樹洞。
在離地面很近的樹幹上,黑黝黝的洞口沒有任何遮掩,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彎腰進去。
“看來那個人沒有騙我們。”蘇介頓了頓,“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比我們早進來的那幾批人,應該也到過這裡,見過這棵樹,沒理由只折損了一個人,那他們的屍體呢?全都被……那棵樹吃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紀一鳴撿了塊石頭丟進去,沒有預想中的落地聲。
胖子吞了吞口水:“他孃的,究竟有多深?”
“進去麼?”紀一鳴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問。
樹洞下面也有不少露出地面的樹根,江秀敏隨手摺了根樹枝丟在上面,那些樹根忽然就緩緩蠕動起來,慢慢地將樹枝包住,一點點吞進泥土裡,看起來就像樹枝進了沼澤一樣。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誰能保證這個洞口就一定是通往古蜀國,萬一那個人有心騙他們呢?
當其他人都在躊躇猶豫的時候,蕭闌往前邁了半步。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陳白和劉教授他們,確確實實是從這裡下去的。
不僅如此,那下面彷彿還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從樓蘭開始,冥冥之中,牽引著他來此。
手被抓住,走在他前面的反而是賀淵。
“跟上。”淡淡一句之後,敏捷矯健的身形就已經從洞口躍下了。
眾人目瞪口呆,還來不及反應,蕭闌便接著跳進去。
然後是紀一鳴。
“都瘋了麼?!”蘇介訥訥道。
胖子很糾結,他既不想被賀淵他們捷足先登,又怕這個方向是錯的,下去也成了怪樹的食物。等了十多分鐘,也沒見下面傳來哀嚎慘叫,他搓著手掌,躍躍欲試:“要不,咱也下去?”
呂四爺不搭話,江秀敏沉吟片刻,下了決心:“走吧!”
洞口往下自然是黑茫茫一片,但誰也沒料到竟有那麼深。
甬道是呈斜坡狀往下的,坡度並不是很陡,但就這麼一滑,愣是滑了許久也沒到底。
十多分鐘後,雙腳終於踩在實地上,蕭闌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