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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探了探蕭闌的額頭,這娃沒發燒吧,調侃道:“要麼你先去給大家探探路?”
開什麼玩笑,這麼高一棵樹,如果千辛萬苦爬上去發現什麼都沒有,那估計得吐血而死。
“好啊!”誰知蕭闌竟然真的站起來,嬉皮笑臉:“你們在這裡等人,我上去看看。”
“我去。”賀淵抓住他的手腕,先他一步已經走向那棵樹。
“哎呀呀,小黑,萬一人家掉下來,沒有你接著我怎麼辦?!”蕭闌怪叫著,可惜賀淵的動作更快,手按住樹幹,身子就竄了上去,毫無美感可言的爬樹動作在他做來依舊絲毫不減氣度,反觀蕭闌,動作速度雖然也很快,但那真叫手腳並用,慘不忍睹。
兩個人一前一後,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中若隱若現,很快消失在視線裡。
陳白回過神,起身也想跟去,馬上被於叔按住肩膀:“你幹什麼,他們有功夫底子,你也有?那麼高,萬一行差踏錯,可不是鬧著玩的!”
陳白鬱悶了,雖然於叔說的是實話,可實話總是傷人的,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年怎麼不去學個一招半式,現在對上如天人一般的賀淵,簡直就毫無勝算。
“我怎麼知道他會死?!”
伴隨著一聲神經質的吼聲,所有人的討論聲被打斷。
蘇介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後面不遠處跟著呂四爺。
兩人的臉色都難看之極,帶著很明顯的驚惶與後怕,半身衣服幾乎都被暗黑色的,乾涸的血跡沾染了,看起來異常可怖。
江秀敏騰地站起來:“你們倆被弄到一塊兒去了?還有別人麼?!”
一聽這話,蘇介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甚至還微微扭曲,渾身開始發抖,牙齒上下打顫,格格直響,眼看快要撐不住了,於叔忙衝上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將他打得臉歪向一邊,卻也停止顫抖,恢復神智。
剛才是一種很危險的情況,如果沒有於叔那一巴掌,也許蘇介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再看呂四爺,其實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他見多識廣,終究還要多些定力。
究竟兩人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
其他人沒再問,江秀敏遞過一小瓶酒,本來是預備用來驅寒的,當然也有壯膽的效果。
呂四爺接過去,狠狠灌了一大口,胸膛不住起伏,半晌,酒氣上湧,反倒漸漸冷靜下來。
江秀敏忍不住問:“你們碰見什麼了?”
呂四爺沒有回答,反倒喃喃道:“胖子死了……”
“什麼!”
其他人還茫然不知,江秀敏卻已經驚叫出聲。
她很清楚胖子的本事,這人雖然貪婪短視,身手卻絕對是佼佼者,槍法更是一流,這樣一個人,居然死了,而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蘇介,卻反而活了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呂四爺抹了把臉,望向蘇介,冷冷道:“問他。”
蘇介幾乎是反射性地跳了起來:“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心術不正,是他,是他……!”
說著說著又開始顫抖,於叔搶過呂四爺手裡的酒,強行給蘇介灌了一口,才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這裡有怪物!我們要趕緊出去才行!”蘇介喘著氣。
呂四爺低低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
江秀敏急了:“說清楚點,究竟怎麼回事?!”
蘇介不說話了,最後還是呂四爺先開口:“我進了那個洞口之後,就覺得自己雙腳踩不著地,輕飄飄的,像醉酒的感覺,過了很久,才看得到東西,發現自己是在一片林子裡,但是這個林子很奇怪,樹幹乾枯,樹冠卻像被一團團白色的蠶絲纏起來,地上也鋪滿了白色的絲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