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陵現在根本不怎麼出去,會帶著婉之看大漠奇景。
蒼漠落日,似血荼靡,籠著整個沙漠如幻境,婉之看著看著忍不住喊出一聲,“啊——”
喊完的她氣喘吁吁,身子一墜便坐在了沙子上,墨陵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胸都起起伏伏的波動,看著她眸光失神的看著那染了紅光的黃沙,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你到底在想什麼?”
婉之似是不聞,只看著那沙子,眼底心裡澀澀的難受,每日歡顏,每日遺忘——
墨陵看著她柔白的臉被風沙吹得粗糙,看著那細碎的發在透明的頸子上輕輕灑落光影,看著她的耳垂柔柔的顫著如珍珠般,心底驀然一顫,頭腦一熱,恍然就記起了那日洞中一幕,多少次夢中重溫那一幕。
那次救她回來,回薊州處理完一切,墨夷律不會知道,他不回王都,他聞言雅語,真正的原因不是墨夷王的死活,而是那封信上薊州內部的□□,他心中的報復,不在這一刻,忍了那麼多年,他的心早已不在那遙遠的王都,王都內那一個他恨之入骨的人。
可是那十日,他才發現,心裡從未這樣記掛過一個人,以前的女人在他眼前掠過,和對男人無異,可是她不一樣,不見她的時候,他會想她,見到她,他的心會經常顫動,他經常避開她,他怕一衝動傷害了她,隱忍他能,他會,這麼多年一直在修煉的功夫。
可是此刻,看著楚楚的眸光恨不能流出水來,滴在那灼燙的沙上,便似融化了一地的荒蕪,她的眼底太深,卻綻放著冰雪繁華,讓他有時候忘記一切,他發現他現在做夢喊著索琪雅的時候,眼前心底都是初見時她面紗上流動的一泓秋水。
她的髮絲散了,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她的衣領微開,映著大漠的落日的紅光,如一把火直燒到墨陵心底,他此刻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子其實已經改變了他的很多,以前他的生命中只有黑暗,只有淡漠隱忍,只有虛偽的不羈,他突然有種幻覺,也許她真的是上天派來的索琪雅,彌補對他不公的一生。
他為什麼要忍,墨陵眼底一熱,看著那柔白圓潤的耳垂,突然撲上去一口咬住,還在失神的婉之驀然心驚,剛剛抬起的手被墨陵抓住,墨陵撕著她的衣衫將她撲倒在地。
婉之此刻才意識到,她怎麼就忘了他是荒漠部落裡的,這一群野蠻的人,有著最原始的慾望與惡性。
☆、你敢去找女人
“你是這樣——對待你的恩人的?”婉之低啞的嗓音裡充滿了冰冷。讓墨陵有瞬間的清醒,他吻著她的頸子,“別怕——我不傷害你,我只是太想——”
婉之閉了眼,手鬆下來,看著朦朧的天地,墨陵便溫柔下來,肆意良久,低眼看著晦澀的光影中她一雙眼漠然失神,微微一怔看著她,淡淡的話語裡出奇的平靜,“太久沒動女人了吧。”
這樣輕,墨陵聽來卻不是滋味,他在幹什麼,讓她以為他只是在發**望,唇角挑起往日裡隨性的笑意,臂上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
暖暖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知道就好,所以趕緊生了孩子送走,安心坐我的壓寨夫人。”
婉之感覺到他並沒有完全安靜,他的掌心他的氣息都火熱。潛在著危險,便輕聲道,“你這些年過的很苦吧。”
果然墨陵的心便清冷了大半,他把頭埋進婉之的烏髮裡,卻什麼都沒說,直到落日徹底隱沒在渾然的地平線裡,紅光淡去,塵沙的溫度也漸漸降低。
他才低低說道,還是避開了話題,“你信不信認識你之前我不知道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女人,所以二十七年我沒動過女人,我的生命中只有兩種人,好人壞人,好人只有索琪雅一個,活在我心裡,剩下的都一樣。”
婉之抬眼看他,“我倒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