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問出那一句,卻換來了聽雪的笑聲。
“自古侯門皆是如此,就因為這個,你居然想到死?”
婉之緩緩睜開眼,看到聽雪一臉的清光無暇,彷彿剛才的憂傷是錯覺。
“就你這樣的承受能力還來勸我想開點兒——”聽雪是淡靜的人,任何表情幾乎都淡然無痕,如今卻笑的有些肆意。
婉之清醒過來,看到聽雪如今的樣子,不禁輕嘆,“義父臨終讓我告訴你學會保護自己,讓我教會你快樂——”
聽雪聞言更笑,“怎麼,說不定按老頭子那封信的遺言來做,我真能做個快樂的人。”
結成連理?婉之低眉苦笑,“這輩子怕是要欠了你了。”
☆、這輩子你欠的豈止是我?
結成連理?婉之低眉苦笑,“這輩子怕是要欠了你了。”
聽雪斂了笑意,“他傷了你,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放開他?”
婉之想了想,“我不怪君離央,這。些都是既定的事實,是我自己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心裡終歸是不舒服。”
聽雪淡淡道,“你要想明白了,以後。這樣的不舒服多得是,你可真能接收他的一切,他和別人的兒孫滿堂。”
婉之坐起身,話語平靜,“這幾天。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不管是走是留,不管未來怎樣,我都不怪君離央,他沒有錯,即便離開,我也會記著他的好,所以,聽雪,這輩子我怕是要欠了你。”
聽雪聞語閉了眼,既是如此,你們還是離開的好。
睜眼笑道,“這輩子你欠的豈止是我?”
婉之抬眼看他,聽雪也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信箋,“楚殤被調離到邊關。”
婉之點點頭,“希望這樣對他更好。”
聽雪將那信箋遞給婉之,“那個地方位於荒漠和草。原交界處,還是天國墨夷多年來的兵爭之地,地勢特殊,天氣多變,而且其間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對他也許有用。”
婉之拆開看了看,“謝謝你,聽雪,我一定想辦法找。人交給他。”
暮色四合,天色已晚。
臨風在風雅閣。裡一直也沒有等到婉之,覺得無趣,正要離開,卻在一抬眼時眸子生亮,兩眼放光的緊盯著一身便裝楚殤靜靜走到一個角落裡自斟淺酌。
風雅閣雖然不是風月場所,卻也主要是歌舞琴棋一類的東西,原來楚將軍還有這等愛好,臨風是個好奇的孩子,於是便悄悄觀察,看看這位冰冷的大將軍會不會喝道興處還能叫幾個姑娘陪酒。
等了半天,卻發現楚殤一直低眉自斟自酌,偶爾抬眼掠過整個風雅閣,眼底意味不清,便繼續飲酒。
臨風耐不住性子,便湊上去,“將軍,你在等誰?”
“七殿下——”臨風忙拉住要行禮的楚殤,“免了免了,我們一塊喝酒聊天。”
君臨風見楚殤不說話,又問,“將軍到底在等誰啊,要是看上閣內哪個姑娘,我去給你叫出來。”
楚殤忙揮手,“殿下誤會,楚某不等人,只是來喝酒而已。”
臨風微微失望,“那將軍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說來聽聽——”
“殿下多心,楚某閒來無事喝酒而已。”
臨風眨巴眨巴眼,“將軍是不是在天都呆的無趣,特別想念征戰沙場的日子?”嫂子語,若是你和一個人沒有共同語言,可以找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只是臨風沒有領悟,婉之說這話時是讓他用在七色身上的。
楚殤淡淡道,“多謝殿下關心,不過明日楚某便要奔赴邊關了。”
臨風一怔,聽說邊關日子特別苦,難怪都快大半夜了楚殤還跑到這種場所,到了邊關,怕是連女子都看不見了,原來是最後留戀告別,忙給聽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