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所有能提取到的遺留物證都無法認定準確來源,恰恰都不相互關聯,才說明它們出自同一地,因為我們禁槍做得很嚴,偶而槍案也是糙得很,很難做到這種大巧若掘拙的水平,幾乎什麼都留不下;第四,中槍的部位都是刻意選擇的,頸椎、心臟、眉心還有這次的頰部,而且在後來還能達到刻意讓彈頭留在腦部的水平……大兵說,任何一種死亡方式都是痛苦的,即便是槍擊腦部,也會有十幾秒時間的抽搐,子彈留在腦部破壞腦組織,會比洞穿更痛苦,抽搐、全身痙攣的時間會更長……您應該知道的,他說的是親身體會,他當過行刑手。”
噝……尹白鴿微微不適,不知道從身體那個問題感覺到了微微不適,讓她站起身來,在狹小的房間裡踱步,像焦慮一樣,伴著手指莫名地痙攣……是扣過槍機的那根手指,幾圈過後,她壓抑著心裡的焦灼和慌亂,喃喃道著:“對,似乎就是這種感覺,殺人……造成的心理陰影不那麼容易克服,而且肯定不會滿足永遠隱姓埋名,把秘密帶進棺材裡……對,他是一步一步變成這樣的,就像一位百戰餘生的戰士,會把他的經驗有意無意地用在作案上……”
鄧燕聽迷糊了,好奇問著:“尹姐,您想起什麼來了?”
“壞了,大兵肯定知道怎麼找這種人……”尹白鴿想到這一層,突然間明悟了,其實大兵何嘗不是如此,就像他在張官營鎮那驚豔的一槍,是平時訓練的刑場執行任務練出來的,是子彈喂出來的,這種人要逢到一個對手何其難也。
“跟我來一趟,要壞事。”尹白鴿道。
“怎麼了?”鄧燕問。
“你犯傻了吧,他無緣無故把八喜、九貴、把你,把謝遠航都支到津門了,是怕和他最近的人有意外,你覺得他要幹什麼?肯定是利用牛松死後這段時間的真空,去找這位制器大師的窩點,只可能有這一種可能,讓他碰上牛松背後的人。”尹白鴿問。
“啊?我說怎麼一上午聯絡不上了,他,他不會……”鄧燕嚇了一跳。
“相信我,他肯定會的。找了兩年才找到獵物,他現在比嫌疑人還興奮。”尹白鴿匆匆走著道,出門碰到了高銘、謝遠航兩人,快速一說,聽得高銘徒然色變,幾人又奔向支隊長辦,把這個案情外的特殊情況,和支隊長詳細商量了……
……
……
午後,一輛破舊的麵包,慢悠悠地冒著黑煙駛上了黃河大橋,渾身幾欲散架的破車,會讓大兵想起法警的那輛解押車。
人生吶,就像一個笑話,每每經事你總會以為自己看穿了,其實,是陷得更深了。就像犯罪一樣,有很多這樣的人也未必就願意靠這個賺錢,可特麼除了幹這事,他別的不會幹啊。
對,不遠處就有一夥,七八個人,男男女女都有,手裡拿著精製的弩架,在收費站外站著,朝減速的車揚揚手裡的“玩具”,總有新奇的司機會伸頭問問,喲,不夠滿意?那兄弟,你想要火力更猛的麼?咱有的是,打鳥算什麼,打山豬都沒問題。
一來二去,總有成交的,大兵一直認為想出這法子的人是天才,大庭廣眾,旅遊區,會給司機安全感,而且弩這玩意是擦邊的,說武器不算武器,說玩具也肯定不是玩具,可就能這種擦邊的地帶每天賣上不少。
駛過了這幾人身邊。車停在離這夥人還有兩公里的一個西瓜攤旁,其實這裡才是總部,前頭那些都是“地下業務員”,大兵伸著脖子喊著:“兔子,兔子……出來。”
標準中原口音,一直以來,這個圈子都把大兵當地土生土長的爛人的,鑽在簡易棚裡的一位男子出來了,老遠問著:“咋拉,大兵?”
“給你找點活,幹不?”大兵問。
這是個豁嘴的貨,說話漏風,面目可憎,而且很警惕,直道著:“八爺說這段時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