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見到的成分,其威力雖不至於炸得這木屋滿天飛,卻也能使之面目全非。
非常、非常小心翼翼的,那兩個人影熘進了木屋,跪在桌子邊,藉著手電筒的光線 開始著手拆炸彈。由兩人的技巧及速度來看,想必都是老手了。
幾分鐘後,那尚未啟動的塑膠炸彈終於被“分解”了。現在即使按下啟動器,所讀 出的也只是拿來計時的秒數而已,可以十分確定:此枚炸彈再也不會危及任何人的性命 了。
兩人同時鬆了一大口氣,在此之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哪!
在兩人的安全都無顧慮後,高影子首先開口:“秋晨,你還好吧?”低沉的語氣中 無時不露出深切的關懷。
“我很好,沒事,起碼聲音還在。”那名叫秋晨的女孩調皮地說。從手電筒的燈光 中,可看出她是個東方人,及肩的黑髮配上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小巧而挺的鼻樑,及 兩片薄厚適中的朱唇,不滿一六五公分的身材。雖談不上什麼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但 也清秀甜美、恬雅可愛。可以說,用“詩”來形容她會更合適。
而另外一個,顯然的,他是歐洲人,也許是西歐人吧!深茶色的短髮,溫和的黑眸 ,古銅色的面板及壯碩的身材,顯示出他是個熱中戶外活動的人。
“秋晨,你不覺得這次行動似乎太容易了?『黑天使販毒組織集團』不可能搞這種 小兒科把戲,這不像是他們的作風。”他懷疑的說。
“說得也對,但也許他們知道這一次失手了,來不及給咱們『轟轟烈烈的奮鬥』的 機會吧!”
“這也不無道理。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就像你們中國古代的關羽『大 意失荊州』,而黑天使則是『大意失墨西哥』了。說不定從此之後,他們這條經濟命脈 要從此中斷了。”
“喂!就快不是『你們』中國,而是『我們』中國了。不要忘了半年後的訂婚典禮 啊!”
“當然,”他笑著拉她坐到他大腿上,“未來的老婆大人,我哪敢忘了這終身大事 呢?就算是睡著時,也都銘記在心啊!絕對不敢拋之半秒!”
“真的?!”她斜睨他。
“真的!我發誓!以人格擔保!”他認真地舉起一隻手做保證。
“很好,我相信你。”她也舉起手以半開玩笑的態度起誓。
就在兩人卿卿我我,什麼也沒注意到之際,木箱子傳出了滴滴答答的計時聲。直到 最後的數秒鐘倒數計時,他們才自歡笑中清醒。
但,太遲了。
他們兩人奪門而出之前,最後一聲“滴答”無情的響起,頓時噪音大做,火苗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開來。秋晨只依稀知道有人用身體護住她,及一片深紅刺目的火 海……
“不!”秋晨大叫一聲,自床上彈跳起來。
她又作夢了。
自從那場意外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月了。但她還是天天作夢,日日惡夢連連 。就連白天沒事時,腦海中也總是出現那天的情形。
她下床走向小茶几,拿起一個金邊相框。框中是她和倫迪的合照,她看他笑得那樣 開心、那樣溫柔,老覺他不像是已經死去的人。
“倫迪……”她用手指拭去剛流下的淚,“為什麼呢……?”
那件爆炸發生之後,秋晨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多星期。等她醒來,上司麥肯?陶恩森 才把這件事自始至終、徹頭徹尾的告訴她。
那天發生大爆炸之後,HMB的人員以超速度上前去解救,但火勢蔓延得實在太快了 ,一時之間連他們倆在哪裡都找不著。直到大火被控制住,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等到 好不容易搜尋到他倆時,只見倫迪用他的身體護著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