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想打他,而是她一安靜他就拉拉她小手,說著噁心的話:我有一個妹妹好高興呀,以後哥哥天天陪著好妹妹。
更可氣的是,白衣小子也是十七歲,比她僅僅早出生半天,半天啊。當場,古靈被鬱悶得頭暈,搖搖欲倒。這樣的小子居然當她哥哥,豈有此理。他叫鐵家安,是北部最大的布莊行的女老闆鐵文珠的兒子,很小時就幫他娘打點生意了,如今他娘已閒居在幕後,由他獨當一面。
鐵家安飛下石臺。古靈緊追而下。
花叢煜哈哈大笑隨即飛身落下。
他說:“好了,家安,讓小靈兒累壞了,我可不饒你。”
鐵家安笑著跑到面前,說:“爹,你快走吧,妹妹見你在,不好意思叫我哥哥。”
花叢煜點點頭,大步邁出,真的走開。他急中生智,盼望古靈叫他一聲爹她卻久久不開口,於是……
“爹!”一聲飽含感情的呼喚。
小靈兒終於叫我一聲爹了!哦,古九,這都是你害的。我的其他孩子娘從小就讓孩子見我,偏偏你不讓。
花叢煜駐足。
古靈撲進他父親的懷中。啊,父親的懷抱真是與眾不同呢,溫暖,安逸,還有濃濃的父愛,他的大手輕輕拍撫我的後背真舒服。楚叔也有一雙大手,但是,似乎,彷彿,就是缺少了什麼,一種縈繞心中無法排解的沒有血緣的小小的遺憾。
“爹,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呢?”
“我常去看你,都是偷偷的。”
“為什麼?”古靈訝異,他要來,我娘還不高興得很?
“你娘不讓。”
“嗯?”驚訝擴大十倍。
“她恨我沒有為她改變閒雲野鶴的習性。”
所以我娘對你又恨又愛。
“小靈兒,你是我孩子中惟一的女孩子,也是我最牽掛的一個孩子。”
“最牽掛我?那是因為你不容易看到我。”古靈抬頭,後退兩步,雙手腕抵在腰間,增重語氣,“你活該。我娘做得對。”
“哈哈哈——”鐵家安大笑,上去推他爹離開,“爹,你就是活該啦。走吧走吧,別剝奪我和妹妹的娛樂時間。告訴我娘,叫她親自料理布莊生意,我要很久才可能回去。”
“不。”古靈緊張地說,頭皮都在發麻,“你將你兒子一塊帶走,我可不要他在我身邊礙手礙腳。”這小子擱在身邊沒自由,喜歡管人家,以為自己多大似的,討厭死了。
花叢煜哈哈兩聲,說:“家安不許欺負小靈兒,否則不饒你。”
“哎呀,爹,你看不出我喜歡妹妹喜歡到靈魂裡去嗎?”鐵家安頓足,一臉不高興,“你老說我欺負欺負的,給妹妹印下深刻的壞形象。”
花叢煜在大笑聲中,幾個閃移,消失在地平線上。
啊,糟了,世界末日到了!古靈腳下抹油開溜。
豈料,鐵家安忽地堵她眼前,捉住她小手,緊緊握住。
“喂,你老子告訴你不要限制我自由。”古靈對他吼,臉上卻沒有一點怒意。血緣關係真是奇妙,她一見他也有種親切的感覺。
“我老子也是你老子。哎,我背後都叫他破爹,你也這樣叫他吧。”他笑容可掬地說。
古靈不禁哈哈大笑,似乎有點知音的感覺,說:“這麼說你也不欣賞這個破爹了,是嗎?”
“是的。”鐵家安重重點頭,“他一走,我娘就無精打彩的,於是對我也沒有好態度,那時我還小,我叫我娘給我講故事或者陪我玩玩,她就說去去去,自己看書自己玩,沒看到你娘在忙著?其實她在躺椅上閉目假寐,在記憶中溫習浪漫事件。”
“呵呵,你這個不孝子,竟敢這樣說你娘。”古靈笑,抬手敲他腦袋,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