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憐憔悴更凋零
試燈無意思
踏雪沒心情
杜牧的詩,寫透了情深別離的痛苦;李清照的詞更闡明瞭她對人世歡樂的看透與寂
寞。
怎麼可以呢?他現在還年輕,怎麼可以有‘試燈沒意思,踏雪沒心情’的感慨?
靈月輕輕碰觸著力透紙背的墨跡,心底悵然不已。“他這麼深愛雪眉,我……又算
得了什麼?“
令她難受的是,明知深愛的男人心裡愛的是另一個女人,她卻不能夠吃醋,因為雪
眉已經夠可憐了,她有什麼立場吃她的醋?
一陣車聲由遠而近地鑽入她的耳朵,靈月悚然驚跳起來,她急急地跑出書房。匆忙
間,她沒有注意到桌上的紙被她急跑時帶起的風吹落到地上。
她匆匆來到大門口,呼吸輕喘地開啟門屝,預料會看見他眼底的驚喜。
沒想到懷墨看見她的第一眼卻是眉頭深鎖,緊擰得嚇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她倒退了一步,試探地微笑著。
“該死!”他的低咒令她心裡一驚,“我一忙,竟忘了通知你晚餐取消。”
她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卻還是勉強笑道:“你有事情嗎?”
“是。”
靈月又摸不著他的心思了,她心慌地說:“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都沒空。”他徑自閃過她走入屋裡,神色淡漠得嚇人。
他怎麼了?怎麼又恢復昔日的冷漠無情?
“我……我做錯了什麼嗎?”她咬著唇問道。
該死,她為什麼又是這副怯怯可憐的模樣?
懷墨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冷聲道:“你怎麼會這麼以為呢?”
“那還用說,你對我好冷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濃濃的委屈。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表情看不見絲毫溫情,“那又如何?”
“發生了什麼事?”她臉色蒼白,急著想要理解他的心思。
“沒事。”
“元懷墨!”她開始有一絲怒氣,卻有更多的心慌。
懷墨倏然轉過身,臉上的表情陰鷙,“你開始令我感到厭惡了。”
靈月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你在說什麼?”
“成天糾纏著我,你不覺得煩悶嗎?”
“我……”她被他突如其來的低吼嚇得眼圈一紅。
“你不能讓我鬆口氣嗎?難道非把我逼瘋不可?”他無情地盯著她,口氣充滿譏諷。
“我沒有……”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後退了幾步。
“沒有最好,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徑自往書房走,
“恕不送客。”
靈月深受打擊,她站在原地發呆了幾十秒,委屈和震驚在她血管裡瘋狂流竄著,她
想大叫、想大哭,可是卻發現什麼聲音都喊不出來。
因為她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溫柔,在刻意冷酷的表情底下,他的眼神並沒有他以為的
那麼殘忍。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再怎麼說,她都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
她揮開顧忌和擔憂,腳步急促的追入書房,卻看見他正彎腰拾起一張紙箋。
“你來過我書房?”他的聲音頓時變得危險。
靈月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又潰散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並不是蓄意的,我
只是……只是……“
風暴瞬間籠罩在書房裡,而懷墨眼底的憤怒正是暴風來源。
“只是什麼?你以為你可以取代雪眉的位